晴儿如今有了身子,又是头一胎,上司体恤,让我早些回来照看晴儿。”

蔡显应了一声,见她神色不愉,问道:“母亲今日心情不好?”

蔡夫人这才显露出愠色,道:“州牧的这位夫人当真没有远见,只知道乘一时之快,他日要是失了荆州,必定是她出的力。”

蔡显见她盛怒,安慰道:“毕竟州牧还在,母亲也不必过于担心,大事都有州牧在。”

蔡夫人听他说起刘表,摇摇头道:“如今州牧还在病中,毕竟年岁不小了,听医者说,这次若是熬不过去……就算熬过去,也就这几年的时间了。

如今孙策在江东虎视眈眈,不得不提高警惕才是。”

蔡显犹豫片刻,还是道:“就算如此,我们蔡氏也不好插手太多州牧的家事,最后是哪位公子继承荆州也轮不到我们说话……”

“妇人之见。”

蔡夫人叹了一口气,随后冷声道:“我们不能等着别人决定我们的命运,要学会自己拿起刀来,除掉那些想要把控我们的人。”

蔡显沉默不语。

蔡夫人忽然想起什么,道:“我记得你与诸葛孔明交情不浅,逢年过节总会去探望。

他如今怎么样了?”

蔡显微微一愣,心里难免打起鼓来,嘴上道:“母亲忘了,他叔父两年前去世了,他大哥又外出游学去了,他便自己搬到了隆中,想必是不想再涉足荆州事务。”

当初诸葛亮娶周皎是人人羡慕的好事,毕竟能够攀上蔡氏这根高枝,无疑是有了步入仕途的有力跳板,可没想到出了周皎隐姓埋名最后杀了黄祖这员大将的事,蔡瑁与诸葛玄都因此被牵连,若不是刘夫人与大公子刘琦一同求情,说不准刘表就要动刀了。

毕竟诸葛玄曾在刘表手下任职,两人也算是故交,加上诸葛亮与名士庞德公关系甚笃,还有黄氏等族人,要是因此杀人恐怕传出去名声不好,刘表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没有做任何处置,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蔡夫人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周皎很快就收到了周楠的书信,通篇都是求和的意思,不过表达的格外含蓄,显然还是不想太下面子。

周皎也只是把信放到了一边,并未在意,毕竟刘夫人对刘琦的敲打正在路上,总有刘琦求她的时候。

在刘琦的“求饶信”来之前,周皎先收到了步骘的信,她倒是知道步骘怕练师不放心,有时也会寄家书回来,不过这次练师却把家书直接拿给了周皎,原因便是步骘在建安遇到了熟人,准确来说也不是他的熟人,是周皎的熟人——诸葛亮的大哥诸葛瑾。

诸葛瑾在建安一带游学,还结交了一位名叫严畯的朋友,两人都是才学出众之辈,因此在建安一带名声出众,步骘与这两人交往很是投缘,因此信中提到了一笔,原本也就是与练师闲谈,但练师一向心细如发,周皎在荆州的事情也知根知底,自然是立刻把这件事转告给了周皎。

周皎盯着这封信看了许久,最后道:“这件事我知道了,不用特意告诉阿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