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了处人少的地方,两人坐在块大石头上,居高临下,望着海浪不断冲击石壁,磨平它的棱角,带走它的伤痕。
白色的浪花卷起,又落下,不知疲倦,一次又一次地卷土重来。
眼前的大海碧绿澄澈,阮舒偏头问田征国:“欧巴,你发现了吗?”
突然的问题,让田征国有点措不及防,“什么?”
阮舒:“青岛的海是绿色的呀。”
“??”田征国一愣,随后向远处的大海望去,“可大海不是蓝色的吗?”
“红瓦绿树,碧海蓝天,是青岛的特色。”阮舒抬眼看着高山上的葱茏的树木,语调慵懒,“有人说是因为树木的倒影投射在海里,映得海水发绿。也有人说是因为海水富营养化,浮游植物大量繁殖。还有人说是紫外线的问题,海水分成蓝色和绿色。”
“......”田征国没想到这还是一个值得艺术、海洋科学和物理学共同探讨的学术问题。
“不管怎么样都还是大海。颜色、地点、流向,都不重要。大海,始终是那个给予和包容我们所有的大海。”
闻言,阮舒眉梢轻挑,对于这番哲学言论有些讶异。
田征国自若地看着大海,余光留意到阮舒的表情,唇角弯起。
“欧巴,”阮舒顿了顿,“很帅气的想法啊!”
田征国忙收敛自己的笑意,语气淡淡,“欧巴我一直都很帅的啊!”
“......”阮舒对此持保留意见。
没能看到海上夕阳,两人都有点遗憾。但为了赶明天的行程,田征国今晚就要飞回韩国,他们没办法在青岛留更多时间。
经历过太阳暴晒,又没有海水降温的细沙,积累了极高的热量,一步一个新鲜的脚印,好似在做足疗。
阮舒努力跟上田征国的步子,但脚下的热度着实让她无法正常行走,白嫩的脚丫又烫又红。
“怎么了?”田征国回头,牵手的角度一直在变化,从并排变成了前后。
阮舒扯扯嘴角:“没事,我们快点走。”
田征国盯着她皱起的眉头,没有说话,视线下移,落在阮舒交叠变换姿势的脚上,看了好一会儿。
突然,田征国松开手,后退一步,弯腰半蹲在阮舒面前,“上来。”
虽说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但阮舒还是犹豫了,她下意识看了眼摄影机,道:“这样不好?离商店也没多远了,我们走快一点就到了。”
田征国抬头看,沙滩上最近的商铺离他们还有两三百米,正常的路走过去都要几分钟,走在烫脚的沙滩时间得翻倍。
“我背你过去更快。”田征国擦了下脸上的汗,不知怎的,他竟还想再试试崂山蛇草水的味道。
拗不过田征国的执着,半蹲着扎马步对他来说也是种体力消耗。与其在这种事上僵持,不如就选择最快方法,早点到商店里买鞋买点喝的,舒坦一下。
阮舒以为只是背一下,自己不会再有什么心情波动的。然而等到她真正搂着田征国的脖子,趴在他背上时,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