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阮舒很疑惑。

田征国：“你还记不记得休假前我和你说过，我有点累。”

阮舒迟疑了下，“记得。”

“当时以为休假完状态会变好的，可是好像更差了呢。”田征国声音里含着淡淡的苦涩。

阮舒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晚上还是睡不着觉吗？”

田征国习惯熬夜，以前是年纪小不懂事，想着熬夜玩游戏。可后来，慢慢变成了躺在床上，静静看天花板，很久才能入睡，褪黑素成了床头必备。

田征国安抚她：“最近好点了。累的时候，躺在床上就能睡着了。”

阮舒没有说话，连田征国都说累的话，运动强度可想而知。

“但是我经常在做一个梦，梦里没有哥哥们，没有你。天很低很黑，我看不清楚方向，也看不清楚有什么在我后面。只是有一个念头，我要一直往前跑，一直跑，不能被抓住...”

那是种极其压抑的感觉，每次田征国都感觉梦里的自己已经力竭了，喘不过气了，却还要坚持不断地向前跑。

“最后，我看到一点白光，跑过去才知道自己站在悬崖上。只能往下跳，接着我就醒了。”田征国试图让自己说得轻松一点，听起来没那么严重。

午夜梦回惊醒的时候，他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平复，确认防弹成员的存在，确认阮舒的存在。

他没有说，阮舒住院的时间，是他这段日子以来睡的最好的时候。就算没有床，只能趴着睡，但握着阮舒的手，好像有一份安全感和力量一直支撑着他，告诉他自己不是一个人。

这是阮舒第一次听田征国提到他的梦，脑海里闪过各种想法，最终化成一句：“你想去的话，我等你回来。”

“好。”

浴室的温度渐渐下降，镜子里的卡通版阮舒变得模糊。田征国擦掉它，往镜子上哈了口气，写完后，心满意足地看着“田征国爱心阮舒”。

宿舍客厅，防弹成员三三两两地坐在沙发上，没有电视背景音，也没有人玩手机，大家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索里。

见人来齐了，金楠俊拍拍手，开启今天的话题，言简意赅，单刀直入：“征国说，他想和硕真哥一起入伍。”

第一次听到的郑呺锡、金泰涥和朴智旼难以相信地将视线挪到田征国身上，张大嘴，“为什么？”

田征国把下午的说辞重复了一遍，补充了句：“其实从去年休假之前，我就有了这个想法。”

作为防弹的日子很快乐，每一个舞台都让他着迷，拼尽全力，燃烧自我，把最好的一面留在舞台上。但，他的身体和心理，好像在对他发出警告，说快到极限了，是时候休息了。

客厅陷入缄默，田征国说的问题是他们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想过的。

良久后，闵允其淡淡发声，“我想过了，如果硕真哥和征国同时入伍的话，那我也一起好了。反正硕真哥之后，很快就会轮到我。”

接下来的郑呺锡、金楠俊是94年生，朴智旼和金泰涥是95年亲故，就算他们分成两批入伍，防弹七人合体时间也会大为缩短。

有了田征国在前，闵允其的选择也不那么让人意外。

沉默了几秒，金楠俊视线一一扫过哥哥弟弟们，语气平缓，“如果这是你们认真思考决定的，那我支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