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是真的爽,疼也是真的疼。

天桥的门卫大爷不认识他,自然是不可能把他放行的。他在门口打了个电话,铃声尽,没人接,在他想打第二个的时候,从里面走出一个穿大褂的人来。

这时候人都在里面看演出,来人倒不怕被围堵,脸也不遮的就出来。

阮卿愣了愣,出声叫了声,“孟哥。”

“旋儿在里面演出呢。他托我手机响了出来接你。”说着孟鹤堂瑟缩了一下,笑着说,“走吧爷们儿,外面冻死了。”

阮卿这才注意孟鹤堂穿的单薄,忙一拉链子,眼疾手快的披到孟鹤堂身上,速度快的让孟鹤堂没插嘴拒绝的功夫。

“嘿,还是我弟疼我。”几步就到屋了,孟鹤堂也没脱,带着阮卿一起进去。

路上他问,“你这衣服够香的,用的什么牌子的洗衣液?”

“没有。”阮卿说,没有。

孟鹤堂做恍然大悟状,“是体香?”

“没味道。”阮卿又一遍强调。

“行行,没味没味。”孟鹤堂不跟阮卿争了。

今日孟鹤堂穿的是件素色大褂。阮卿跟在身后,看见孟鹤堂左耳上一颗黑色的耳钉在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好像一颗散落的璀璨星子。

这个耳钉有点眼熟。阮卿记得他在某宝上看过这个东西,要好多钱,大约是他一个月的小说全勤奖。

阮卿忽然想到自己手机铃歌曲的最后一段,“我将与黑暗为邻,却为明日的相见心动不已,那时我会曾最洁白的浪花予你,这是我拥有的所有的美丽,若你欢喜,不如全都给你。”

一条鱼能送的,也只有浪花而已。

我眼里的满天星河,在你眼里不过黄沙一粒。我倾尽所有送你的,也许在你眼里不值一提。

这一刻阮卿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孟鹤堂眼里不过人生道路的擦肩客。身价都不一样,怎么做朋友?这很市侩,也很现实。

他万分感谢的孟鹤堂给予的机会,这是他救命的稻草,但在孟鹤堂眼里,不过一句话的小事而已。

原本心里那点仰慕之情瞬间一扫而空。阮卿跟在身后,看着那颗耳钉,耀眼的几乎让他无法直视。他就是深渊的沙粒,拿什么去和天上的明星去比?

他进屋后不少角儿给他打招呼,他也礼貌的回应。

孟鹤堂脱下身上披的衣服,发现袖口轻微的磨损。看样子是穿了很久了。他将棉衣好好叠起搁在椅子上。

这会儿阮卿已经在门后看秦霄贤的表演了。很棒,在他眼里,很棒。

秦霄贤家里也很有钱。人家家里有江山,而阮卿的家里有三分地。

秦霄贤演完后报幕紧接着上了台,说出孟鹤堂,周九良的名字。

看见阮卿后秦霄贤就在笑,眉间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