渚又让自己贴近了一点：“你刚刚说什么？”

“……”又是一阵沉默，随后太宰自暴自弃的声音终于又响了起来，“你知道……我穿什么型号的吗？”

峯岸渚也闭上了嘴，在门外太宰看不到的地方，脸色突然红了起来。他用袖口遮了遮变得热热的脸颊，颇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知、知道的。”

他结结巴巴地回道。

里面的人又问：“这也是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了？”

“……嗯。”

“还是我现在不能知道的事？”

“嗯。抱歉。”

“没关系，你不说一定是有你的原因在的。”太宰在雾气腾腾的浴室中仰起头来，天花板上放开了最大亮度的浴霸晃得人眼睛疼，“那你快点去吧，现在越晚出去就越冷了。”

“好……那我走了。”

门外一阵拖鞋擦地的脚步声，很快又消失不见了，房间里重新变得安静起来。太宰知道，这是峯岸渚应该已经出门了。

他微微往后仰身，让自己的后颈靠在了浴缸里的边缘，眼睛眯了起来。

知道他的喜好。

从很久以前就认识他。

以前每一次听起来觉得是在调笑，现在听起来却略有深意的“我喜欢你”。

第一次见面时，脱口而出叫出来的他的名字。

以及……曾经在他脑海里闪过的，那些暧昧的场景。

他以前觉得这些都是自己的错觉，现在想来——

恐怕都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

他绝对是和峯岸渚认识的，并且很久以前就和他关系匪浅。

认识……认识……可是在他所有的记忆里，明明根本就从来都没有过这个人的存在。

等等——

太宰猛地睁开双眼，长时间习惯了黑暗的眼睛突然接触到明亮的灯光，还有些许的不适应。他眨了两下眼睛，隐藏在水中的手逐渐握成了一个拳头。

如果渚很久以前就认识他，并且他们很久之前就在一起了的话……那么他，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过去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这个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