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懊恼自己粗心大意没有备伞,一边看着少年慢悠悠地步伐顿感心累,"车就在前面了,太宰先生快些吧,淋雨会着凉的。"
“知道啦。”太宰治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嘟囔着抱怨道:“真是的,打扰属下的休假,森先生还真是会使唤人,明明才刚忙完不久。”
不,地球不|爆|炸,港|黑不放假。
港|黑就不存在“休假”那种奢侈的东西。
——广津柳浪在心里反驳,十分渴望太宰治能清醒一点。
十五岁的少年全无朝气,看上去颇有几分在什么糟糕的地方放纵过了头似的无精打采。
太宰治徐徐摊开手掌,掌心躺着被层层纸符包裹住的手指状的东西。
这玩意三天前击碎了港|黑防御力强大的壁垒,并直直地砸落在森鸥外的办公桌上。
吓傻了森鸥外,直接吓没了爱丽丝。
“手指”上面包裹着的纸符有些年头了,被雨水冲刷后此时更是雪上加霜的直掉湿纸屑,却仍然看得到纸符上画着的复杂难懂的符文。
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身为荒霸吐容器的中原中也直言了对此物的不快。
想到软哒哒的生物,太宰治嫌弃地咦了一声,撇了撇嘴,本就缓慢地步伐变得更加迟缓。
调查这个东西就该让刚加入的新人蛞蝓去才对!
广津柳浪看得喉咙发紧,他感觉自己奉命跟随在侧的不是什么港|黑目前为止最有前途的少年,而是一个需要细心看顾别磕着别碰着别乱吃东西的奶娃娃,这个奶娃娃还是个让人头秃的自|杀|狂!
看着少年被绷带包裹着的右眼、脖颈和双臂,广津柳浪无声的一叹。
“太宰先生,在耽搁下去怕是要错过和的场家约定的时间了。”
“是——”太宰治恹恹地扬起寡淡的斜弧,敷衍的超有诚意。
广津柳浪:………
车子稳稳地行驶着,太宰治闭着眼,无聊到侧耳去听雨水拍打车窗的声响。
这种天气明明最适合宅在家研究无痛自|杀|法才对,偏偏自己没成年先成社畜,只能听命令去的场家问“手指”的来历。
所以说啊,既然感觉危险那就丢掉嘛,森先生就会给人找麻烦。
“啧。”太宰治越想越不爽工作。
少年人烦躁的咂舌声引得开车的广津柳浪抓耳挠腮坐立不安,恨不得立马跪抱太宰治的大腿求别搞事。
然而,常年无理取闹的太宰治不搞事的概率等于零。
少年笑眯眯地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指”,骨节分明的手指像剥橘子皮般灵活地一点点剥落“手指”上泛黄的纸符。
一直透过后视镜观察的广津柳浪顿感窒息,劝解的话语来不及出口,便面临突生的异变。
“手指”突然爆发出刺眼的光亮,似牢笼般紧紧裹挟着太宰治。
吱的一声急刹车,广津柳浪扭身大喊:“太宰先生!”
广津柳浪急急地伸出手,却被那道光亮阻隔,怎么也碰不到近在咫尺的少年纤弱的身躯。
像是没听到那焦急的声音,被笼罩其中的太宰治悠然自得,完全不为自己的处境忧心,哼着小曲儿笑吟吟地继续剥着纸符。
纸符被尽数剥落的瞬间,微小的震感从太宰治的指尖荡开,鸢色的瞳孔逐渐失去了焦距。
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