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像做梦一样。”
手机来电的声音让安室从出神的自语中脱离出来,搭在额头上的手转了个方向,按下了耳机按键。
“是我,说吧,景。”
“东西我拿到了,后续的调查就交给我吧。”电话另一头传来好友熟悉的声音,“你那里怎么样了?事情解决了吗?不会又去做了什么危险的事,现在弄得遍体鳞伤的吧。”
“我没有。”
“总而言之先去处理一下吧,小心点啊,我之前去你公寓的时候,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所以都说了我没有遍体鳞伤。而且比起我,你这个已经‘殉职’的人才更要注意吧。”
“是、是……”诸伏敷衍地应着,紧接着是几下敲打键盘的声音,“不过这份资料很详细嘛,你从哪里搞到的?”
“不是我……啧,是那个男人给的。”
“‘那个男人’……哦,是说托卡伊吗。真是的,不想叫名字的话,至少偶尔也好好叫出人家的代号吧。对黑麦也这样,总是‘FBI’、‘FBI’的……”
“那家伙不是很讨厌被叫‘托卡伊’吗,说一个大男人用甜葡萄酒当代号显得娘兮兮的。”安室“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对方无奈的说教,“不说了,我现在回去了,之后再联络。”
诸伏赶在他挂断之前又一次开口,有些担忧地问道:“零,你遇到什么事了吗?听起来心事重重的。”
安室的脚步一顿。他站在灰扑扑的废弃大楼里,转过头,望向身后的夜色。夜幕依旧,但在天空的一角上,似乎已经隐隐泛起了鱼肚白。
“不,没有。我现在……心情很好。”
天总会亮起来的。
*
“加贺里……加贺里……醒醒,加贺里,到中午了。”
稻见在轻轻摇晃自己肩膀的动作下悠悠转醒,映入眼帘的是男友那张放大的娃娃脸。
“零?”难得有些茫然的双眼带着刚刚睡醒时的朦胧,她撑起身,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自己正身处降谷的办公室,身上还盖着他的外套,“我睡着了吗……?”
“是啊,睡得很沉。做梦了吗?”降谷接过她递来的外套,重新穿到身上,看着稻见不同于往常的迟钝反应,皱了一下眉,“怎么了,没有生病吧?”
稻见也紧跟着蹙起眉。她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浅灰色正装还很整洁,不像是经历过惊险飙车的样子。要说唯一的不对劲,就只有……
她摸了一下外套内侧的口袋,没有找到本该放在那里的手帕。
在降谷愈发担忧的脸色下,稻见摇了摇头,乖巧地任由男友把手背贴上脑门,确认她的体温正常。
“别担心,我没事。我觉得大概是……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