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点五克拉,D色,IF净度,最好的切工,加铂金戒托——他制定了周密的计划,花了半年时间,才总算不露痕迹地从女友口中打探出了她对于钻戒喜好的完整情报,然后又趁着亲密接触的最快乐时刻,惊险地骗过她的警惕心,偷偷量好了无名指的尺寸。

没问题,她一定会喜欢的。

“加贺里——”

降谷零发誓,当初琴酒和贝尔摩德拿枪顶着他的脑袋,都没有让他这么紧张。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动作熟练地伸手摸到了戒指盒,顺势动了一下腿,以单膝跪地的标准求婚姿势,举起那个盒子、打开盒盖。

“你愿意嫁给我吗?”

等待回答的时间非常难熬。先是漫长的沉默(或许实际上也只有不到一分钟,但在降谷看来,简直有一个小时那么久),然后是对方忽然急促起来的呼吸,慢慢地、慢慢地变成了轻轻的呜咽。

“……加贺里?等等,别哭……不想结婚的话也……”

降谷开始有些慌了。他正打算站起来,至少先帮女朋友擦擦眼泪,进行到一半的动作却被面前伸出来的一只手给按住了。

稻见的表情看起来比他更慌,双手刚刚碰上男人的肩膀,突然意识到掌心里还满是泥土,于是又匆忙地收了回去,快速地解释起来。

“不是,不是的。”她摇起头,紧接着又改为点头,“我愿意的,我很愿意,我非常……”

她愿意。

她说愿意了。

简直像坐了一场有惊无险的云霄飞车。降谷出了一口气,提到嗓子眼里的心脏终于平安无事地落回了原位。

“把手给我。”

“我手上还有土……”

“把手给我,加贺里。”

没等对方的回答,他不容分说地抓住了女人的左手,小心翼翼地把戒指套上了无名指。

非常合适,偷量出来的尺寸果然是对的。

明亮的钻石映照出北海道湛蓝的天空。

降谷低下头,吻向稻见的手背,然后又不满足地一把环住了她的腰,在女人的惊呼中用力地抱起她转了半圈,重新落地后也不愿放手,径直弯腰把脸埋进她的肩窝里,深深地呼吸了一口。

“太好了……我以为你会不愿意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