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贺里全然不吃这一套,非但没有被对方傲慢的姿态吓到,反而强硬地回以一句命令,让见惯了妈妈平常那副温和好说话模样的两个女孩都感到惊讶。
男孩的爸爸估计也没想到对方会回嘴,一时还没想好接下来的说辞。
“你……小孩子之间闹着玩,有什么可计较的?!”
“我没有在和小孩子计较,我一直是在和您说话,先生。现在给我女儿道歉,或者我不介意换个方式来解决问题。”
“这位夫人,您可能不知道我是谁。我建议您稍微客气些,否则我的律师会……”
男人的话突然就说不下去了。对面的黑发女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分明什么也没有做,却令人感到毛骨悚然,仿佛自己是一只被□□瞄准的野兔。
他抹了一把冷汗,磕磕绊绊地说着:
“可、可是你女儿打了我儿子,这是事实!这怎么说!”
“没有。”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降谷萤轻飘飘地瞥了一眼那个男孩,忽然间开了口,“他在说谎,小初根本没打他。”
“那这些伤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做了坏事之后心虚,在逃跑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男人气结,却又碍于黑发女人身上恐怖的气势而不敢多言。老师上来打圆场,哄着男孩不情不愿地道了个歉。小初嫌恶地扭过脑袋,又刻意抬手在鼻子前扇了好几下,仿佛面对的是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
“好了,我们回家吧,今晚爸爸会早下班,他下厨给你们做玉子烧。”
黑发的女人没再继续纠缠不休,她低下头,一左一右地拉起两个女儿的手,重新扬起温和的微笑。临走前,她就保持着这样的笑脸,特意回过头来与男孩和他的父亲点头道别:
“再见了,先生。希望您回去的路上小心点,可别像您儿子一样……不小心摔一跤。”
听说了整个故事的降谷淳下意识地往大姐的方向瞥了一眼。
“呃……之后呢?”
“什么之后?没有之后了,那家伙灰溜溜地转学了。”降谷初臭着脸朝天翻了个白眼。
注意到他们这边动静的降谷萤抬眼,然后在弟弟投来的讪笑中挑了一下眉,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棋局上。
降谷淳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
那时,初姐当然没打他,她连哈罗都打不过,肯定是萤姐出的手。
他算是看透了:你大姐永远是你大姐。
说了这么多,其实只是为了证明一点——降谷淳小学生涯的开端可比他两个姐姐要顺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