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没有做出悲伤的表情,但不知怎么的,他好像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令人无法干涉的沉寂状态。
绫并不乐意这种状态的进行,于是她主动开启了话题。
我有时候总是在想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果戈里问道。
不知所谓的事情,大多数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有时候我很无聊,所以我必须要做点什么。绫说道,你呢,尼古莱?
我吗?他语调轻快又诙谐,像大多数人做的那样,我也是个无聊的人而已。嗯,跟你一样?
绫忍不住埋怨了一句:我只是个普通人啊,尼古莱。
她在暗暗说他是一个危险分子。
绫看到果戈里一脸沉静地看向她,目光里明显的失落和不信任。于是,她只好挫败地自己否定了这个答案:你赢了,尼古莱。至少,跟你这个危险分子待在一块的我也算不上什么普通人了。
她忍不住强调着控诉了他:危险分子!
果戈里又忍不住笑了。
绫无法给出确切的形容,但他现在的笑容无疑是温柔的,像雪夜里渐渐消融的冰一样。
他接着说道:你说的对,莉莲。这样我们就是同党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心里,这个通常来说是贬义寓意的词汇这样听起来也没这么难听了。
这样不是挺好的吗?绫反问道。
和我这样的人,也算是同党吗?
同党?是朋友的意思吗?绫重复了他说的话,然后她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尼古莱,我以为你知道的。她郑重其事地叫了他的名字,严肃地说道,我可不想跟你当同党。
她旋即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于是她凑近他,竖起食指,悄声说道:嘘,尼古莱,别说话,听我说完。
这次,果戈里却没有听她的话了。
他读懂了她话里的意思,并且真心实意的为之喜悦,还做出了欣然的答复。
真巧,我也不想和你做同党。说完,果戈里轻轻揪了揪绫头顶帽子上的小球,马上被绫一把拍开了他的手。
你看,我们很有共同语言。他说道。
是啊。绫点点头认同地说道。
所以,我喜欢和你呆一起的感觉,莉莲。尼古莱·果戈里伸出手,轻轻捧起了她的脸,感叹道。然后,他看到绫突然笑起来,眉眼像个弯弯的月亮。
他突然又觉得自己被打败了,因为他本来只想逗逗她的。
于是他放开了手,不想说话了。
这是真话还是假话,尼古莱?绫歪了歪头,问道。
是假话假话假话。果戈里只是不耐烦地说道,他甚至刻意强调了三遍,但他最后又突然改口了,你可以选择你相信的答案,莉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