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并没有停止动作,她把手上的手套摘了下来,外面温度实在是太低了,接触到冷空气以后,她的手忍不住轻颤了一下。还好虽然天气苦寒,但她那只刚刚接触到外界的手,仍然是足够温暖的。
绫一边说着话,一边把那半只手套给果戈里戴上了。然后她朝他解释道:我的脸颊太冷了,不过幸好,我还带了手套。
接着,绫把那只露出来的手盖在在他剩下那只手的手心里,紧紧扣住。
尼古莱的手可真冷啊。
绫一边在心里嘀嘀咕咕,手上的动作仍不停下,她把他们交握的手举起来了。
她笑眯眯地说道:你看,现在不就不冷了吗?
两个人的自由也是同样的道理,不是吗?和自由的人一起,不自由的那个人也会被自由的那个人渲染了。
尼古莱·果戈里只是别开了头,又回到了之前的话题:你在狡辩,莉莲。两个人的自由只会孤独加倍而已。
那你现在觉得孤独吗?绫问道。
他摇摇头。
那你现在觉得自由吗?
他先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是百分之五十的自由的意思吗?绫没看懂他的意思,问道。
果戈里摇摇头,阴郁地说道:是百分之百和百分之零。
绫并没有气馁,她知道说服果戈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事实上,她并没有想要说服他,因为他是一个极其自我的人。
果戈里并没有停顿,他自嘲的说道:我像个精神病人,活在自我的世界。
但实际上,他的语气并没有丝毫的自怨自艾,相反,他为这些沾沾自喜。
我每天走在路上,感觉自己像个异类。我浑浑噩噩像个白痴一样在人间游荡。他叹了口气,语调遗憾,好可惜,如果我是白痴就好了。
有时候,我并不觉得我在杀人,我在为他们解放。我不明白,莉莲。他迷惑地说道,我只是做了一件正确的事情而已。离开这个污秽的世界,不好吗?
无所谓,反正他们是不会明白的。
你在为此伤心吗?尼古莱。绫问道。
当然不。果戈里只是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足够诡异的笑容,看起来竟然像在哭,我在以此为乐啊。
那你又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既然你无法回答的话,那就不要回答我了,尼古莱。
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啊,莉莲。良久,果戈里狡辩地说道。他还很有少女心的坐起身来,做西子捧心状,还眨了眨眼,我想让你知道我的全部。对不起,我搞砸了吗?
他叹了口气,絮絮叨叨地开始碎碎念:我不是故意的,莉莲,请你别在意。
神明啊,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请你告诉我吧,我该如何挽回一个心爱女孩的心?如果你知道答案的话,救救这个可怜的尼古莱·果戈里吧,他正在经历一次伟大的惨痛教训,他做了错事,需要经受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