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从未想过,费奥多尔也会产生这种情绪。
可她仍装作委屈任性地说道:你又对我有所隐瞒了,费佳,你又忘记我们说的话了吗?
不过没有关系。绫故作大度地说道,我会原谅你此刻的隐瞒的,因为我对你非常信任。不过我仍然有点恼火,费佳,我也有一些疑惑需要你来给我解答呢。
费奥多尔感到无奈。
而他不得不顺着绫的话头向下说去。
我们是恋人,对吗?他说这些话只是基于一点小小的狡辩。
他本来想说,亲密关系之间并不需要提要求的。
是啊。绫反问道,我们可没有接过吻,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确实,夜晚迷惑了大多数人的直觉,包括他们两个人。
一些莫名其妙的,精细不等的兴奋感仍然如影随形。
黑暗精修了一些细微的知觉,让她感觉到费奥多尔此刻并非那么平静。
现在不是说这个话题的时候,于是绫继续开始说道:要我说,你也是稍微有点怪异的功利主义。
费奥多尔没说话。
绫在偷偷地观察他的表情,他似乎发现了,于是闭上了眼,一只手横着盖住了半张脸。
你显然不是什么自爱的人?也许吧,从道德学说来看,你是在追求社会的最大幸福吗?抱歉,我不太懂这些。这点可能和大部分人有点不同。只不过我很奇怪。绫并不是很确信,她顿了顿,才说道,可你仍然是专注自我的,某种目的使你不得不为自己打算,就好像,某个人正处于微醺的状态,对于健康的亏损没有击败狂欢的快感,于是他心安理得,沉溺其中。是的,费佳,照我说,你对自己还没一些明确的意识呢。
那你呢?莉莲。费奥多尔说道,我倒也不觉得你是什么利己主义者。
怎么会!绫非常迷惑,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自己了!
关于这一点,她十分自信。
如果我爱他人胜过自己,那我就该为众生编一个幸福完美的结局,显然这是不可实现的。她振振有词地说道。
你搞错了利己主义的定义,莉莲。他伸出手轻轻拂过绫的脸颊,用凉薄地口吻说道,无所谓得到,也无所谓失去。因为没有得不到的,也没有特别关注的。既然如此,也就做不到自私和取舍,无所谓付出和收获,只要动动手,就可以掌握世界的钥匙。
那倒也没这么夸张绫小声说道。
所以我是哪一类?她问道。
硬要说的话,是享乐主义吧?
绫又不说话了,她不太满意这个形容,但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她确实,比起寻找对自己获利的事情,更喜欢找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