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咪咪瞥了一眼面色愤愤的江玉郎,倒像是抛了个媚眼,笑眯眯地问道:“我自然是信得过公子的。却怕这两面三刀的小人陷害,不知、公子可否保护我呢?”

花无缺神色冷淡,狭长深黑的眼瞳藏在眉影之下望过去:“他武功不如你,贸然出手,死的会是谁……不言而喻。”

言外之意太过淡漠无情,实在很不符他一贯温文如玉的待人处事之道。

萧咪咪娇笑着应承下来。

转身的刹那,她冷冷瞥了一眼有些怔愣的江玉郎,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铁姑娘看着自己身侧的谦谦君子眉尾轻佻,成竹在胸。

只觉得对方好似在险恶的江湖历练中飞速成长着,自己渐渐都有些看不懂了……但终归是好事就对了。

——应当无需再呕一口血出来,咬破舌头可要疼上好些天。

明明之前下来地宫的道路被火烧毁,被萧咪咪领着七拐八拐再返回原处时,居然完好如初。

铁姑娘与花公子对视一眼,状似不经意地好奇发问:“这样巧夺天工的设计,你找了多少工匠建造了多久呀?”

萧咪咪笑了,语气里不乏得意:“领你们下来时,不过是障眼法而已。这座地宫是我无意间找到的,当初也是摸索了好久呢~”

顿了顿,又故作忧虑道:“出路就在这里啦,只是这铁笼只能承载三个人的重量……”

语罢媚眼如丝地望向一直警觉着的清秀少年:“哪怕再多半个,也是不行。”

江玉郎服侍了她那么久,早知道这女人有多毒。如今萧咪咪最恨的肯定不是旁人,必是自己。

她说这些话,真假尚不可知,但必是料定了这移花宫少主绝不可能留下姓铁的少女一个人在地宫等着。

如此就只可能留自己一人落后,若他们三人上去后萧咪咪再趁机毁掉机关,自己岂不是活活困死在此处!

他生性机智狡猾,脑筋急转,立刻睁大眼睛道:“这却简单!花公子,可让小弟一人先上去探探路,免得这恶人使了毒计。”

就不相信萧咪咪舍得毁了机关断了她自己的生机。但这样一说,也更能保自己安全无忧。

江玉郎自以为他的提议本是绝妙,破了萧咪咪的算计,花无缺应当会立即采纳。谁知对方沉默片刻,并没有同意。

白衣公子蹙眉,没有直说自己信不过江玉郎,只是格外淡漠地扫了他一眼:“我看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他却不说,反正某人心中合该有数。

……江玉郎被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他又急又气,面皮都涨红了,但也不敢跟他翻脸。只能寄希望于那貌美的少女为自己说几句好话了……但直接请求,至多不过半成的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