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兰简直连笑都笑不出来,扶额道:“……你怎么不说,他二人还正合了你九姑娘那句‘金屋藏娇’呢!”

连小仙女都无奈地瞅了自家九妹一眼,却叹道:“我倒知道为了什么,那小鬼曾无意中提到过一嘴……移花宫,或许是杀他父母的仇人。”

此话一出,三个姑娘都正了神色。

心兰手上握紧了温润的笛身,檀口微启,最终只是缓缓道:“即便如此,小鱼儿不是那么蠢的人,为一个猜测就上门找移花宫的麻烦。至于花无缺,他……”她停顿了一瞬,只觉得自己嗓音干涩得很:“他是谦谦君子,即便真抓了小鱼儿,也是堂堂正正的,不会瞒着我。”

张菁皱着眉,不大信服的模样,随口便道:“他虽待你好,却不代表他是个好人……你这样一味偏着花无缺说话,怎么对得起小鱼儿待你的好?”

心头一紧,那些令人难以忍受的谩骂好像一下子全都涌了上来,凝成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坠在胸口横冲直撞。

心兰倏地站起,她想大声反驳:“又不是我求着他江小鱼待我好的,他是待我很好过,可难道我待他便不好?倘若我铁心兰真欠了谁,那人也一定名唤花无缺!”

可她红着眼睛,终究没有说。

她知道小仙女只是无意,不晓得这种话会对自己造成多大触动。而如今自己并未夹在那两兄弟中间左右为难又无力改变任何事,决不至于对谁不起。

“……我问心无愧。”铁姑娘轻轻地说,声音低似自语。

一红一绿两道身影在豆大的烛火中越拉越长,她们注视着抿唇不语的少女,皆感受到了其突如其来似创巨痛深的怪异反应。

正面面相觑,却听本是万籁俱寂的房外,有人正轻轻扣门,有规律的笃笃声敲击着耳膜。

此情此境太过诡异,一时间谁也没应声。

“——深夜打扰,冒昧了。”

白衣公推门而入,周身温润如玉,眸色却比外间的夜色更深。

作者有话要说:鱼确实救过兰兰的命,但兰兰也为了他和花花将名誉和生死都置之度外了。

假如没有遇到双骄,不必为了他们决战为难。不考虑腥风血雨,铁姑娘本来是个女扮男装闯荡江湖的少侠,明媚开朗鲜活无比,有时又傻乎乎的,最多只需要担心她在老爹回来前太憨直善良被人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