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姑娘感受着他二位之间气氛莫名,突然觉得脑袋一胀一胀的,只得小声插话道:“花公子……我们把采花蜂抬进去吧,我怕他就这么死了,都来不及审。”

花满楼回身,笑着道了一句“好”。

花无缺已扔下了剑鞘,架住了采花蜂的肩膀。

“……”两人同时出声动作,皆是微微一愣。

这一时间,气氛好似比方才更加凝滞了。

“咳咳……别看我,我喊的是你们两个呀~”铁姑娘干咳了一声,脸唰地红了。

她飞快地站直了身体,一本正经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杵在这儿,总不是还需要我搭把手吧?”又打着哈欠跺了跺脚:“困都要困死了,我要去睡了!”

两位花公子默然不语,点了止血的穴位后,一前一后将采花蜂抬了起来——这淫贼也算三生有幸,竟能有此殊荣。

花无缺望着那双雾蒙蒙的杏眼,虽知她是怕彼此尴尬才故意这样讲,但不免仍也有些心疼:“铁姑娘快去歇息吧,这里有……我们。”

花满楼神色更是柔和:“待陆小凤他们回来,我会交代好后续事宜的。”

被他们这样一讲,心兰发现自己好像到了不走不行的地步:“你们、可有误会?我走了……你们会不会打起来?”

语罢自觉失言,又连连摇头纠结着补充:“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要小心,别把采花蜂弄死了。还有那边的白烛跟冷茶,都是采花蜂作案的证物,不能碰的。”

她走得一步三回头,讲得乱七八糟的,最后不得不捂着脑袋为自己开解:“……我定然是吸了太多烟,弄得脑子不清醒了。”

花满楼跟花无缺只是含笑应声,看着她絮絮叨叨的倩影拐出了角门。

几乎是同一瞬间,二人的神色俱是冷了下来。

在他们都欲启唇之际,铁姑娘突然又扒着镂空的浮雕花窗冒了头:“花无缺……”她小小声地喊着其中一位。

无缺公子一眨不眨地盯着心上人,喉结上下动了动。

铁姑娘的身影隐在窗后,如雾里看花,声音轻轻软软的,也显得有几分飘忽:“如果不是有什么急事的话……你、你不要那么快走,好不好?”

花七公子笑意微顿。

他垂了眸,听着身侧的年轻男子极克制的、朝那边的姑娘低低应声道:“好。”

——原来一个字也能透出无限欢喜。

半夜里,无功而返的陆小凤回来了。

他看着昏迷中还在呼痛的采花蜂,只觉得下身一凉:“嘶,这、这么狠的吗……”他皱着眉,不忍心看对方血淋淋的裆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