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男暂没有告诉他自己就是资助他的那个姑娘的打算,一时好心本是自愿,此时若说却有挟恩图报之嫌。
白净小脸上露出肃然起敬的神情:“阁下居然没有闻到么?还是说……从不忍心告诉这位姑娘呢?”她的视线缓缓移到温柔身上。
白衣小公子的态度实在过于坦然。
那直勾勾的目光,教温柔真有些不自在,潜意识也想低头闻闻,确认自己身上是否真有特殊的气味。
铁心男殷切地看着她,真诚道:“您如此善心,在下纵明知说实话会被厌恶,也还是要开口……据说此症越是年长气味愈重……姑娘,切莫讳疾忌医啊!”
温柔玫瑰般娇艳的面庞蓦地涨红。
她终于明白了对方在打什么哑迷,当下连话也说得囫囵,咬牙切齿道:“你……你是说我、我有……狐臭?!”
铁心男默默摇头,仿佛被说中了似地想承认又不敢,欲盖弥彰道:“我没这个意思……姑娘你千万不要这么想……其实、其实还是可以治好的呀!”
那副一边说一边捂着鼻子的动作,配上末尾那个“鸭”字,简直阴阳怪气之极。
温柔已气得快要昏过去。
但在昏过去之前,红衣少女毫不在意仪态地扑向了白衣少女——她、要、撕、了、她、的、嘴!
谁料这人滑不溜手一般。
温柔习得一门唤作“瞬息千里”的功夫,轻功极佳,可明明近在咫尺,偏她就是碰不到对方雪白的衣角,只恨自己没拿上兵器,就差一寸之距。
且每每看着能成功却惜败时,对方还有那个闲情逸致边逃边期期艾艾道:“姑娘……你好凶呀!”看她的眼神弱小可怜又无助,仿佛面对了个毒辣泼妇。
几次三番的刺激之下,温柔眼睛已红得不像话。
再一次擦过对方臂膀却没能抓着后,红衣少女崩溃般怒道:“王小石你难道是死人么?!在边上干看,却不知帮我抓住她!”
王小石皱着眉走了过来。
之前倒不曾注意,如今才发现他步伐沉稳有力,显然是个练家子,并不似外表那样简单。
铁心男面上还在笑嘻嘻地故意气温柔,心中却暗暗警觉起来,预备见势不好便逃跑。
温柔一喜,正等着他帮自己抓住这出口不逊的讨厌女子,王小石却只将她们分开,甚至可以说这是单方面拦住了气急败坏的心上人。
他一脸正色,有些犹豫道:“阁下……阁下可曾男扮女装,到过川中?”他实在越看越觉得眼熟,即便这不是当初那个“姑娘”,恐怕也是对方的嫡亲兄弟了。
温柔跺了跺脚:“傻子,她就是个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