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公子无奈笑笑,楼着她的腰运了轻功离去,似乎没有惊动这清寒夜色下楼里的任何一个人……

猩红色的大门就在眼前,在昏暗中显出墨色。

好像跟之前第一次来时相比,也没什么不同。

心兰看了看紧闭的大门,又看了看花无缺,纳闷道:“这么晚了,来这儿做什么?”之前三更半夜还有许多人守着,应是金九龄预先组织的,平时约摸也就有些守卫夜里当值。

白衣公子放开了揽在心上人腰上的手,轻轻道:“你过去扣几声门便知。”他嘴角噙着一贯的温雅微笑,此时却透出一丝卖关子的神秘。

去就去,紫衣少女几步蹦到台阶上,拿起黄铜圆环重重叩了几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原以为不会有什么动静,却听里头一个声音喊道:“谁?”拉得又细又长。

“……”心兰不知该说什么,她总归不是自首来的。

但也不好再说什么报案之类的话,于是求助地转头看着带自己来却什么都不肯说的“罪魁祸首”。

白衣公子朝她笑笑,用口型道随她如何说。

少女跺了跺脚,转过头硬着头皮回道:“移花宫花无缺求见!”一边说一边往下跑,决定推他上去。

移花宫主闷声笑着,任由她将自己推上前,自个儿却躲在身后掐着他的腰。

他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不知金捕头,可有扫榻相迎备我等大驾光临?”

这番话委实是嚣张不客气至极,仿佛是主人屈尊纡贵踏入仆人的所在,偏由无缺公子说来,便是如此的理所应当不容置喙。

他从前斯文有礼的时候便给人高不可攀之感,如今连言辞间的客气也免了,无理而霸道。但那份不容抗拒的气场与威严,较之从前竟有过之而无不及。

门缓缓打开了,走出来的是个一身锦袍的男子。

他容貌也称得上俊朗,却略弯着脊背,仿佛一夕之间老了十几岁,抬头时更似面有菜色。

“金某自是要亲来恭迎宫主与未来夫人大驾的,请。”

天下第一名捕麻木地说着,躬身招手做足了卑微姿态。

铁姑娘自认不是个大方的性子,此时坦然地心生快意,然而也更心存疑虑:“金捕头可还认得我是谁么?”她的脑袋从花无缺身后探了出来。

金九龄看了她一眼,又默默低头,口中称歉:“之前有眼无珠,怠慢了铁姑娘,又冤枉您与匪首勾结,实在是在下之罪……”他缓慢地抚掌作揖:“还请原谅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