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花枝中垂下来一条橘黄色的“绳子”,陷入无限憧憬的黑发青年随手拿起“绳子”看也不看就往脖子上绕。在大家无奈的死鱼眼中,“喵嗷”一声嚎叫,天降橘猫把他压倒在地,人也好猫也好,默契十足一脸嫌恶的同时向另一边跳去。

“太可怕了,实在是太可怕了,为什么上吊绳会变成猫尾巴啊,还是橘色的,看到就让人想到某条黑漆漆的短腿苏格兰牧羊犬!”太宰治像是要搓掉一层皮似的不停在树干上擦手,苏格拉底完成每日一哈后炸毛冲这家伙骂骂咧咧:“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喵嗷嗷嗷嗷嗷嗷嗷!”

“不用想了,苏格拉底说得对,这事儿得怪太宰!”

国木田先生提笔在手账上抄写费用清单,抬头看了眼润一郎:“谷崎,你去帮忙铺下垫子。”

福泽社长与种田长官是老熟人,自然也认识松山女士,他先去向她问了好,顺手就把煮茶的小炉子并大铜壶给搬到树下。

年龄大了,喜欢茶胜过于酒。

垫子一铺开乱步先生就甩开鞋坐到正中间压着免得它被风吹起来,我们摆出矮桌放上早就准备好的食物,看着内容丰富的桌面成就感满满——和别人摆在橱窗里售卖的没有什么不同。

今天,孤独站在这里二十多年的樱树下响起了前所未有的热闹。

乍暖还寒的春风吹过树梢,粉白花瓣如同雪海一般随风飘入晴空,酒杯里,汤碗里,茶盏里,星星点点落得四处都是。一杯薄酒下肚寒意尽消,指尖仍留茶水温热,我靠在树干上还是不爱说话,但却并没有像从前偶尔参加集体活动时那般感觉自己被从喧闹中割裂。

“呐呐,对吧……”晶子举着酒杯坐到我旁边也学着靠在樱树树干上,“你说是不是?”

我没听清微醺的家伙都念了些什么,凑过去问道:“什么?刚才没听见。”

“我说啊……”她打了个酒嗝:“侦探社很好,对不对?”

“是啊……很好呢。”我发自肺腑的同意她的观点,背上立刻被人重重拍了两记以示欣慰:“所以啊,有我们陪着你,还怕什么?不要大意的尽量给我们添麻烦吧,你实在是太老实太听话了,太宰那家伙要是能有你十分之一的乖巧,大概国木田睡觉都能笑出声来。”

我:“……那国木田先生还真是有点可怜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是说嘛!”

听到我那句吐槽的国木田先生钢笔消耗加一,被他镇压在掌下的太宰治放声大笑:“吹雪酱来侦探社这半年绝对是我乐子最多的半年!”

“你给我安静点!吵死啦!”国木田先生的脸红了,小辫子像苏格拉底的尾巴一样炸开,把“恼羞成怒”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太宰治全不放过任何迫害搭档的机会:“明明是你咆哮的声音最大嘛~国~木~田~君~”

“哼,幼稚!一群小孩子!”

和镜花一样被拒绝靠近酒精只能喝汽水吃茶碗蒸的乱步先生表示很嫌弃这两个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