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挂钟秒针发出的规律机械音。

漂亮的紫色似乎侵入大脑不停和缓倾诉,一时间几分怔愣几分茫然。

我刚才说要去哪里来着?

“你刚才说要留下来陪着我。”他的表情干净又寂寞, 仿佛让我看到另一个相似的人。也是这样安静坐在病床上默默等待……是谁?

我有点混乱,刚才想的好像不是这件事,但又好像是。难道提前进入了什么不得了的阶段, 上一秒说过的话下一秒就会遗忘?

“是吗?哦,得留下来陪着你……先等我请个假。”我正要取出手机打电话,他靠得更近了些,冰雪的味道沁入鼻端,紫色眼睛近在咫尺:“我不会伤害你……”

病房门此时恰好被人敲响:“抱歉,例行检查。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检查结果出来后您就可以出院了。”

费奥多尔看上去似乎有点生气,但他忍住并没有发作。

门开了,医师领着两位护士进来冲我们微笑:“请准备好,检查用不了多少时间。”

为了避嫌我赶忙站起来微微欠身行礼后走到外面走廊上等待,夹着几丝寒意的请吹过门廊,让我犹如一团浆糊的大脑清醒了几分。

算了,不管之前说过什么,先请个假。

翻开通讯录,目光随着手指向下移动,诶我该找谁请假来着?

不远处走廊尽头的玻璃被骤然加大的风吹得猎猎作响几乎破裂,我没有在意,专注于通讯录选了个号码摁下去,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发现自己出现在病房大楼顶层。

无语,费奥多尔病房所在的位置似乎并不靠近顶层?

“那个……绑架我没什么用处的。”

毕竟不可能卖到好价钱,还可能因此惹上一堆麻烦,怎么想都不划算。

“嘘——!抱歉,请您小声一些,我们马上就会放您自由。”身后传来的声音非常耳熟,简直和此刻手机里紧张询问的那个人一般无二。

“啊哈哈哈,抱歉啦,借用一下你人类的身份。”另一个耳熟的声音挤在旁边,让我非常疑惑为什么乱步先生会和眼镜子凑到一处。

等等,乱步先生昨天刚去九州那边出差了,他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关东和关西两个地方,这里又是一歧医院,所以……

我终于想起他究竟是谁:“额……夜斗先生?”

“劫匪”身份败露,干脆也就不再勉强我背对他们。一直强调自己是个神明的青年拉着我向楼顶内侧挪挪,找了个既能挡风又能遮蔽的地方一屁股坐下:“矢田小姐,五日元有没有?咱们还真是有缘分,入个夜斗教不?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旁边同样狼狈坐着个黑发正装青年,戴眼镜,一脸斯文……这个配置……

“您好,您可以喊我兆麻,或者历音。”夜斗先生迅速抢走话头:“这家伙是我的新神器,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