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要说什么地方有些奇怪的话呢……你的贫血症状远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甚至还没有同行的另一位小姐严重,生理期刚结束?还是最近受过什么外伤?”

“生理期过去了有半个多月,没有外伤。”眼镜子回答的无比流畅,我恨不得砸个枕头在他脸上:“你闭嘴!”

“这样的话考虑下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长期熬夜。矢田小姐,您还有些抑郁倾向,自己没有意识到吗?莫名其妙心情低落,时不时自责,不想和人交流,这样的情绪持续多久了?”

医生合拢检查报告拖了只凳子坐在床位忽略掉已经呆滞的眼镜子:“请不要讳疾忌医。”

“……我还好,已经好多了。您说的那些症状越来越少,大约就有些失眠吧,不是什么问题。”下意识捏紧被角,窗外的景色吸引了我的注意。

花池里种着热热闹闹的波斯菊,色彩缤纷开得乱糟糟,生命力异常旺盛的样子。

“吹雪……”坂口安吾没有等到我的回应只得去找医生:“需要后续治疗吗?”

“矢田小姐现在的状态,我认为保持心情愉快最好,抗抑郁类药物的副作用很大,没到必须用药的阶段我们更希望得到病人与家属的配合共同努力。”他撕了张处方递给眼镜子:“这是安眠药,为了控制用量就交给坂口先生。”

“一年前我们就已经离婚分手,我自己可以管好自己。”没由来的暴躁涌上心头,医生的表情耐人寻味:“原来如此。两位的关系是这样,那么……”

“还有其他可靠的成年人能够监督您用药吗?”

“我每天把药给你送去就走,不要任性!”

坂口安吾将处方对折装进口袋:“不想看到我也没关系,让你的后辈下来拿。”

我想说拜托给国木田先生……啊,不,大概会被太宰偷走作为新的自杀手段。

啧,怎么想都是太宰治的错!

“……”

医生等了一会儿见我没有再提出异议,这才推开凳子起身:“坂口先生,请您随我来取药。”

门开了又关,我坐在病床上呆呆愣愣抬手摸着曾经疼痛过的下颌。

没有智齿的我不存在诱发头面癌的小概率因素,虽然贫血却也没有危险迹象,这么说来……最终还是发生变化了吗?

“坂口先生,这是一瓶维生素c。”医生从药品柜里取出一只白色小药瓶交给差点掀翻生化实验室的“医闹”:“麻烦您自己回去解决尊夫人的失眠问题,只需要将这一层削掉……能明白吗?”

矢田吹雪的失眠症状同样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严重,单看数据她就是个再健康不过的正常人,但是却不知为何让所有接触者都觉得她弱不禁风命不久矣。周围人的态度会反过来对患者造成不良影响,强化她“我有病我要不好了”的念头。这个时候就需要些正向刺激

——在医生严格的医嘱下使用了一段时间非常“神秘”的药物,正向心理暗示的作用对她的简单症状来说足矣。

坂口安吾接过药瓶看了一眼:“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