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醺的她颜色比之平日更加鲜艳,就像有个高明的画家在原本就完美的画布上添了点睛之笔,眼角和颧骨上多了抹令人心神动摇的薄红。

视频被人切断,果戈里撇撇嘴收起手机:“你能喜欢真是太好了,”他故意捏着鼻子怪声怪气,“你不觉得这家伙娘们兮兮的么!”

为了不回答这种没营养的送命题,我收回叉子用食物填住嘴。

我可不认为陀思妥耶夫斯基会浪费时间派友人专程来送花,就为了问我喜不喜欢。哪怕是我自己提笔在‘书’上都不敢写这么离谱的剧情,更何况绝对会被划分入严肃领域纪实文学范畴的某人。

当然,果戈里先生他根本就不是为了吃饭才出现,数次提问旁敲侧击就为了弄明白我突然跑来天空赌场的动机。

我就说正是收到了西格玛的爱心邮件才产生了想要探望亲人的念头。又恰好有位曾经的当事人是这里的客人,这才得以借光跑来长见识。要不然单以我们那点普通得不能更普通的薪水,哪里够买得起三张机票大老远跑到这里,肯定搭了别人便车呀。

我把锅甩得可干净了,不等到被问及先一步解释清楚:“至于跟来的两个人……一个死皮赖脸无法拒绝,另一个就是来给我做保镖的新社员。”果戈里终究不像陀思妥耶夫斯基那样难缠,听完后恍然大悟:“原来带你上来那女人并不是真和你有一腿!”

我:“……”

忍住,大约外国人说话就这么直接……不能掀桌子!

“也不能那样说,我确实答应千寻在这几天充当她的临时恋人,据她说是想凑个类型收集的全图鉴。”

这回怔忡的换成了小丑先生。

恋爱自由当然是自由的一部分,性别不应该成为阻碍。

似乎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访客接下来都很安静,蹭了顿饭干脆利落挥手告别。

“呼——终于走了。”

按铃喊人来收拾餐桌,等房间再次只剩下我自己后忍不住放了一大缸热水泡在浴缸中乐不思蜀。

讲真,好想把这个浴缸也打包带走!

夜间窗外云团慢慢散去,辽阔无垠的星空展现在眼前。由于各种污染而逐渐模糊的银河看上去仿佛触手可及,星星点点缀在深蓝色天幕上。

这种时候任谁都难免产生渺小与寂寥之感,摸出手机将通讯录从头翻到尾,很遗憾没能找到想与之交流思想的人。

到了这个点不好打扰同事们休息,镜花还是个孩子,至于眼镜子……还是算了吧。

伸手探向星空,最终抓了把空气落在枕头上。我抱紧另一只迎枕闭上眼睛努力想要睡着,却发现又一次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