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花眼睛里对文学的憧憬, 让我不忍心逼迫她选择。既怕她的才能蒙尘,又怕她将来后悔,做父母的大概都是这么矛盾。”
她微微一哂:“抱歉,这种事你比我更为难吧。”
站在国家角度上看,完全控制下的、有理性的异能力者作为战略储备比什么都重要。任由泉镜花脱离控制对于坂口安吾,往轻里说是徇私,往重里说就是渎职。如果他不知道这件事还好,但是它就发生在与异能特务科有业务往来的武装侦探社内……检察官们可不会相信“不知道”这三个字。
“……确实有些为难,但是,保护纯真少女的梦想难道不比哄检察官以及枢密大臣们更重要?”他推了把眼镜:“泉氏夫妇为国尽忠直到殉职,也该让他们的后人过上拥有选择权的生活。”
“再说了,她可是你的养女,我亦视其如亲女。‘书’的保管者的请托,外加异能特务科长官的要求,无论谁都得认真思考衡量一番这其中的轻重。”
他把背后的博弈说得如同儿戏,矢田吹雪听了只是笑笑:“镜花是武装侦探社收养监管的孩子,我只是她众多监护人之一。”
潜台词就是给镜花当爹的人多了去了,别从我这儿论。
坂口安吾被她不软不硬的呛了一记,低笑数声无奈的挠挠头发:“好嘛,不说这个了,不要生气。”
走到宿舍门外矢田吹雪掏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八点三十五分,时间已经不早了。
“如果没有不得了的突发事件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工作放在那里,再怎样努力也不可能一天之内做完,健康出问题的话麻烦就大了。”
她收起手机,抬头看向面前温柔注视着自己的男人:“晚安,安吾。”
“啊……嗯,晚安。”他依依不舍的看着她,绞尽脑汁只想再翻出些其他话题好让她不要那么快离去:“对了,那个俄罗斯人,没有再骚扰你了吧。”
一想到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就头疼加胃疼。关押在西伯利亚种土豆也不能让那家伙消停下来,说不定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从俄方得到该危险罪犯又双叒叕逃脱的消息。
他敢确定自己一点也不会露出惊讶的表情。
打算离去的长发女人停下脚步:“费奥多尔逃跑了?”
她是真的聪明,仅凭问句就猜出许多他不曾说出口的情报。
“目前还没有,但是……这种事谁也没办法保证。”坂口安吾叹了口气:“海关也不可能把每一位入境旅客都里三层外三层扒开检查,况且横滨还有那么多避开官方渠道的走私码头,如果他逃脱,一定会首选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