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柱点点头,国家大事,他无能为力,但力所能及的救人,他全力以赴。
到来边塞这几年,原先漂亮精致的男孩经历了风霜锤炼,做包衣时候学会的顺从怯弱在这一片随时会死人的地方全无用处,要在这里活下去,唯有坚毅与顽强,鲜血与死亡是救治过程中的主旋律,看多了也就看淡了,如果不够冷静,下手一抖,说不定正在缝的人下一刻就会咽了气。
放在以前德柱想都不敢想,三年时间能将他逼成现在这模样。
给太子送信的卫兵到时,德柱拿着把小刀,正在给蒙古青年拆线,青年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些什么,祖丽道:“他在说谢谢您。”
“谢我做什么,要谢就谢他自己的求生欲望,寻常人受这么重的伤早就死了。”
祖丽:“他在敌人来的时候,还靠着蛮劲杀死了两个北蛮。”
德柱淡淡道:“也算他命大,若是北蛮盯着他的脑袋砍,而不是腹部,那么就算是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他。”
祖丽不说话了,每当她想要与他搭话的时候,总是会受到无情的拒绝,这个人就像是雪山一样难以接近,接近了就会被他冷死。
卫兵在临时搭建起的医棚外叫道:“德柱医士,有您的信!”
“说了我还不是医士,我也不是大夫,只是会缝人罢了。”这些还要感谢太子殿下交给他的锦囊。
在宁古塔这里,医者是稀缺人才,因为稀少,这儿的人都非常敬重能够救活人的医者,这种体验是在京城做包衣奴才时体会不到的。
也许,曾经在皇宫中学习到骨子里并且能够派上用处的,唯有那察言观色的本领,和揣测人心心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