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明珠那神色,显然不是轻易就能听劝的,他不悦道:“我为官时间比你读书时间更久远,用不着你来教我如何做官。”
纳兰性德不说话了,面对年岁渐长又更加冥顽不灵的老父亲,他只能眼不见为净。
二弟纳兰揆叙品性与长兄如出一辙的纯良,见父亲与兄长似在争执,忧心忡忡。
“长兄可是与父亲不欢而散?难道你们在朝堂之上又一次政见不合?”
纳兰性德摸摸二弟的头,温声道:“不必担心,容德只管潜心读书就是,今时不同往日,在未来,经世致用的学问会比空乏的经义解释更重要。你也听为兄一句,将外学、科学都学上,学了不亏,未来对你将有大助益。”
纳兰揆叙愣愣的:“外学,科学,这些学问在太学引起轩然大波,我也要学吗?”
太学之中的监生皆是为做官而在读书,以往做官的唯一途径是科举,于是他们尊崇儒家礼仪,学习八股考试。而今朝堂之中出现有外学、科学之道可做官之先例,如同千万人过独木桥的科举并非人人都能考上,不少人抱着想要跻身官场的想法,亦偷偷学起了外学、科学。
即使太学的课程之中从未有涉及这两种学问的安排,却仍挡不住部分年轻人想要学习这些心思。
只要没有明文禁止学习外学、科学有罪,那么就连先生都无法阻止监生们在课后时间做什么。
加之京城有了外学学院,又有与科学、外学有关的书籍流通在市场之上。
为了完善外学的教科书,外学学院之中的授课先生与外洋先生一同撰写了多个版本,不断改进,细分。
诸如数术、物理等书是最为常年的,京城之中的书肆就有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