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广禄享受着在江南的好生活,逐渐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之后,来自京城的一封信打破了这种平静。密函自然是密发,广禄接过高彩递给自己的信件,翻开一目三行看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到底还是来了,史书诚不欺人。”他背靠着软垫,看着桌上的琉璃灯,感叹道:“从前本王只觉得皇兄相对于先帝要更仁义些,可到底抵不过这皇权至上,天家果然是没有感情可言。”
自己不过是在江南多呆了小半个月,见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就引起了皇兄的注意。哪怕他清楚自己绝对不会结党营私,也没机会觊觎皇位,却还是会对自己的行踪进行把控,偶尔出格些都不行。
当然可以自欺欺人地说是关心他,可广禄心里很清楚,这就是一种不放心的表现。
将公函摔在桌上,他静静地不说话,高彩站在边上也不敢吱声。屋里头静悄悄的,只偶尔一两声蜡烛灯芯燃爆的响动,气氛稍显尴尬。
既然皇上密旨已到,他也没有继续停留的理由了,再翻看了关于江南官员的任职书之后便去找了林如海。此番林如海受伤倒算是一个契机,他是先帝的心腹,要想再回权力中心有难度,但能回京城才有机会谋划。
他的请辞书自然是到了今上的案头,完颜锦进了一趟皇宫,见了皇后之后,也不知道怎的,皇上便让林如海交接了工作之后回京叙职了。至于之后会将他放在哪儿,那就得回京之后再做打算了。
第二天,广禄就直接去找了林如海。聪明人自然不用多说什么,只是将公函给林如海过了一眼,他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送走了广禄之后,林管家在林如海一条条地交代下,开始忙活起来。
而本该一样忙碌的广禄,却直接去找了灿灿,甚至都顾不得规矩,将人从林黛玉的院子里提溜出来,准备跟他商议一下接下来的行程。原本可是说好了要跟他一同到郊外的寺庙园子去逛逛的,这会儿取消了,也要郑重地说一说才行。
这样的态度显然是取悦了灿灿。
在林家的小花园里,他拉着广禄的手逛着,坦然地接受了广禄的告知,还很是贴心地说道“还是皇命要紧,即是如此,便尽快收拾好启程回京吧。等我长大些,等你不忙了,总会再有机会同游江南的。”
汀汀已经帮他算过了,接下来跟广禄和林黛玉相处的日子还长。既是如此,那这大好的河山都会有机会走上一趟,不需要急于一时。
再说了,叫他将林黛玉留在家里,自己跟广禄出去游玩,他的心也很虚。可带上林黛玉,显然不现实,还不如等以后,若是真如汀汀所言,两人之间有机缘,成婚之后再同游,岂不是名正言顺。
即使不是按着这个方向发展,大不了两人都带上彼此的另一半,似乎也更加妥当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