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文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人看得热血沸腾,又深感有力。而且安西在叙述的时候,不偏不倚,既不完全膜拜西方,好似华夏的一切都是腐朽的错误的。也不愤世嫉俗,觉得西方是强盗,是贼子,需要憎恨厌恶。
在他的笔下,西方就是一些国家,也只是国家。西方各个国家,都有着自己绚丽华彩的一面,但也不可避免的有许多不如意之处。
而华夏,同样是赫赫大国,是千年古国。华夏有着让人心折的优点,也有着需要跨过去的坎坷。
文中似乎有一股力量,和一种坚信,华夏一定能跨过去。这不是特意说出来去激励人心的,而好似理所当然一般。
看过安西的文章之后,刘先生对于自己的理想更加坚定,也更清楚未来的方向。
没错,华夏就是这样一个多灾多难,又屹立不倒的巨人。他可能会疲软,可能会一时的打盹,但他终将清醒,并慢慢站起来。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为他的雄起而奋斗。
刘先生觉得,自己受到了安西文章的鼓舞,通过里面关于中西方的对比,更加了解前方的道路。
并且,他还打算把安西的文章推荐给同志们,相信他们也会和他一样,坚定自己的目标,并为之不懈奋斗。
今天能碰到安西本人,他非常高兴,拉着安西聊了好一会儿。
聊天的间隙,安西眼角余光瞄到了小伟的站位。
他站在正堂门口,面向厅里的各位客人,看似在等着服务大家,可眼神却飘向了别处。
安西心神一动,凝聚出一丝内力在耳边,瞬间,除了大堂内的各位谈话声,还多了其他人走动的声音。
这是?刚刚消失的人?怎么又出现了?
想了想,安西还是问道,“听说李先生也病了,不知道您是否知情。”
刘先生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随即立刻掩去,“是的,我知道,他的病比我严重,之前已经被家人接走了,说是要送去上海的洋人医院治疗,希望他能好吧。”
赵赫不解,“为什么要去上海?北平也有洋人医院啊!”
“是这样的,上海的医院来了一位德国的名医,据说李先生的手术只有他能做,家人已经帮李先生预约好了。”刘先生解释道。
“是这样,看来我们不能去看望他了,希望他身体健康。”何贤遗憾的道。
安西点头附和,嘴里说着祝福的话,可心里却在思量。
从声音来听,应该是两个人抬着一个人放在了床上,那两人步履沉稳,呼吸有点急促,应该是累的。
但那个被抬的人,明显已经呼吸紊乱,嘴里不时的发出破碎的呼痛声。
虽然看不到面像,但安西猜测,应该是已经陷入了昏迷。
如果那人也和刘先生一样受了外伤,这感觉,非常像感染。
微微思索,安西看了勉力维持笑脸的刘先生一眼,突然开口道,“我们本是好心来看望,如果打扰了先生休养就不好了。不如早早离去,让先生能好好休息。”
众人一听,深觉有礼,纷纷起身告辞。
刘先生听闻,极力邀请他们多呆一会儿。反倒是那个叫小伟的小厮,先是一喜,听到刘先生的挽留,连忙调整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