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纪的少年人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自己的小心思, 像是一直暗恋却不敢告白的对象,学业上的诸多不顺, 甚至是打游戏的一点失误, 都有可能让他们连着不开心好几天。

杀手自认不是多么苛刻的老师,他仁慈的给了沢田纲吉一整周来调节心情, 但是情况却未见好转。

他果然还是适合强硬的把学生打醒,里包恩端着咖啡,优雅的喝了一口,想着。

早上例行的叫起活动没能让他收获任何乐趣, 少年看到他拿出的‘酷刑’, 也没了往里一惊一乍的样子。

早饭时废柴的程度更深, 连煎蛋都差一点被送到了鼻子里。沢田纲吉这样失魂一般的行为, 终于在上学时,忽略了跟他说话的里包恩之后, 让这位家庭教师的忍耐心差到了极点。

“啊——!”纲吉懵懵的坐到了地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头, 意外的发现, 居然不疼。

难道里包恩这次终于手下留情转性变成大好人了?

着当然是不可能的。

沢田纲吉看着自己身侧被里包恩用列恩变成的锤子砸出深深裂痕的地面,软着手脚往后退了两步, 他甚至被吓得打了个嗝。

“re、reborn!你突然干什么!”少年是想质问的, 可他撑不起来气势,看着只是像一只脆弱的小刺猬蜷缩着炸开了自己的刺,“吓死我了!如果真的砸到我身上了怎么办啊!”

里包恩当然不会给纲吉解释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卡在了沢田纲吉能承受的上限上,他只是面无表情的问道:“你最近在想什么?”

“什么想什么啊……”纲吉站起来怕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 随口回答道。

“你最近的表现比过去有多差,还要我一一讲出来吗?”列恩在里包恩的手上变着形状,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都说了没什么的,”咔哒,子弹上膛的声音让沢田纲吉瞬间熟练的举手投降,他迅速摇着头,支支吾吾之后变出了一个还算像样的理由,道:“是、是因为狱寺同学回意大利,然后山本也被迪诺桑带去旅游了,我,那个……”

“沢田纲吉,”里包恩叫了他学生的名字,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不会撒谎。”

眼神游移,不敢跟他对视。被戳破问出来之后猛然瑟缩的身体,还有现在发虚的语气,这样的表现,连一个真正的小孩子都骗不过。

“我……”

里包恩没有耐心看他蹩脚的表演,直截了当的问道:“上次你在地狱遇到了什么?”

“……我都说了鬼灯先生说不让我告诉别人,”沢田纲吉顿了顿,放弃了沉默低头,他突然硬气起来,虽然说出话音有点发抖,但确实是向里包恩吼道:“再说了你一个小婴儿,干什么总是莫名其妙的来管我!我、我要去上学了,你不要跟过来!”

望着沢田纲吉远去的背影,里包恩不爽的眯起了眼。

神社那边的那个人问不出什么东西来,看来是时候再去一趟八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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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结果走到这边来了。”沢田纲吉闷着头狂奔,一个没留神就走到了河岸边。他丧气的把书包扔到一边,托着脸坐在了河堤上。

虽然当时听到白泽先生的那番话,确实让他下定了决心,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平淡而美好的跟家人和朋友度过的每一天,逐渐消磨了他那一点点好不容易才鼓起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