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快发现了他的才华,我十分惊讶又愤怒,拥有这样才华的人,怎么能困在这样一个家庭里,只是因为他平庸的弟弟妹妹?所以我引诱他,利用他对我的情感,但是在谷仓,在我深入他身体的时候,我获得了极大的快感……”

他眯起眼睛,整个人仿佛都年轻起来,桀骜不羁,“他吸引我,我不得不承认。我当时不顾一切地想他跟我一起开创一个未来——一个巫师界凌驾于普通世界的未来!他是那样思维敏捷、才华横溢,怎么能困在一个小小的山谷,每天挥舞着魔杖,用他那强大的魔力做家务这样的小事?”

“——他会困死在那里,而他不愿,我也不愿。”

这个老人眼中喷发出野心,艾伦惊异于他突然展现出来的活力和仍然不减当年的雄心壮志,“巫师凭什么要畏首畏尾?我们掌控着更强大的力量,我们能够奴役麻瓜!我了解那些人,他们看似兢兢业业,但十之八九的人却被掌控在那群野心家、政客、资本家手里,他们在自己的社会都形如蝼蚁,终日奔波、到头来连吃饱穿暖都做不到……”

“所以,他们在我们的统治下,继续那样的日子,但还能勉强活着,这不好吗?”

他疑惑道,“那些麻瓜统治者,那个叫希特勒的家伙,他甚至联系过我,希望我帮助他们铲除犹太人——是叫这个吧?他向我展示他们对待那些人的方式——毒杀、绞杀、屠杀、解剖,拿那些麻瓜们的武器去虐杀他们,像对待臭虫那样对待他们!”

“我自认,要比他仁慈!”

艾伦沉默,他忘了添加药剂,这时候坩埚砰地一声——炸了。艾伦挥着手为他们两人挡住溅洒出来的液体,然后一个清理一新把现场清理好,换了一个坩埚,叹了口气,他还是第一次炸坩埚呢。

艾伦看向格林德沃,老人眼里的雄心不减,但疑惑也丝毫未曾减过,他问道,“我统治他们,然后让他们活,这是残酷,那那群巫师放任他们被屠杀,这又是什么?假仁假义……所以阿尔为什么要为了这么一群人来对抗我?我的主张有什么错?”

艾伦叹了口气,把坩埚放在一边,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

“舅父,您所说的时期是工业革命时期,那时,普通民众朝不保夕,饿死冻死的不在少数,而‘上流社会’以及资本家们醉生梦死,这是事实。我回去也会忍不住想改变。而当时巫师界还算平和,但腐败日剧,如果走魔法部缓慢改革、耗费精力不少,反而直接打破,破而后立,要快捷又简便,何况您当年还是少年,我很理解您的决定。”

格林德沃眼前一亮,就听艾伦道,“但我不支持您为达到目的的行为,因为您没有提供一个可行的方案。您破坏了规则,却又不给予新的可遵守的规定,是会乱的。”

“我是当权者,我明白法律意味着什么,那是一条线,一条能使人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行为会造成什么后果的线,我们把严重违反法律的行为成为犯罪,有时候并不意味着这个行为是错的,而是因为这个行为给很多人做出了不好的榜样。”

“比方说,您发布袭击,目的是为了向魔法部示威,迫使他们做出改变。但这同时,您告诉了那些人,法律不是不可挑战的,傲罗不是不可反抗的,这对巫师界的根本产生了动摇,这是一场革命,然而并非到了非革命不可的地步。”

“——对于中下层的巫师来说,他们并不在意巫师与麻瓜的关系,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被麻瓜占据了广大生活地域,他们只是想安稳平安地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