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视一圈,目光停驻在麻醉枪上。他们有许多麻醉枪,硬拼并无胜算,但他仍愿试上一试。

“你发誓,”他嗓音嘶哑,拉过John,额头抵上额头:“我没法……我没法……”

John抬手触摸他的嘴唇,打断他:“他们不能分开我们。现在不会。”指尖在干燥嘴唇上按了一下,仿佛某种誓言。而后,John脱离了他的怀抱,平静又坚定地走向玻璃门。

他心如冰封,竭力克制想要把John拉回来或者打爆那群人头的冲动。他们打开门,John穿门而过,仰着头,双臂由身侧微微摆动,这在他眼里就像是个慢镜头。接着,门又被关住锁牢。

“我很好。”John给他一个微笑:“很快就回来,我保证。”

他望着他的伴侣被推搡出房间,如坠寒冰。'

他踱步,他怒吼。他把自己扔上床,鼻子贴紧被褥吸取John留下的味道。他丢球砸墙,在墙壁上一次又一次写下John的名字,期间磕断了三根画笔。

他烦躁地四处乱转。

他嗅着John穿过的衣服,审视那上面的割痕。John的气味让他既安心又焦躁。他能够闻到John,但却远远无法获得满足。他需要更多,一个实体,在他眼前。

他以秒计数,将逝去的每一分钟刻都刻上墙面。

他急躁地踱来晃去。

他时不时向外张望,期待John可以出现在门口。他身体的一部分警告他马上停止这些该死的非理性行为,即便这么做John也回不来,他现在根本干不了什么,而另一个部分,那个占据主导的部分却叫嚣着立刻把John夺回来。

指甲死命扣划玻璃,他发出一阵持续的嗥叫。

又过去一个小时,John还是无迹可寻。

他接着踱步,前后前后,四步一回转,四步一回转,四步一回转。他挥券砸向墙壁。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他一边做俯卧撑一边读秒,这种简单的机械运动让他感觉稍稍好受了些,但还是不够,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多,更多!

又一个十分钟。

John说过他只会离开两个小时。所以熬过两个小时,他可以坚持两个小时。他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