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在发情期的热潮之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John已经恢复地跟往常几乎一致了。尽管他尚且没有闻到John的气味有丝毫改变,遵循他们从未宣之于口的共识,两人在能够确定情况之前并没有说起那个话题。面对哥哥无儿无女的情况,Sherlock很焦虑,他不想让任何人抱有不必要的期待。John似乎也是这样想的。Sherlock之前从没设身处地为Mycroft想过,但现在,他大概能理解Mycroft那种与伴侣尝试了那么多年都无法获得子嗣的痛苦了。Mycroft从未对这件事表现出遗憾,并且始终对Anthea忠诚不二,这一点就连Sherlock也不得不勉强对他表示赞赏。
毫无意外的,Mycroft知道了卡尔泉发生的事,并以最快速度地出现在了贝克街。他对John彬彬有礼,问候他身体的同时飞快地用眼睛评估对方的受伤状况。当他把Sherlock单独堵在角落时,他斥责了弟弟的鲁莽行为,“我警告你Sherlock!你不能在这么任意妄为下去了,现在你是结了婚的人。你可能不在乎自己死活但John是你的Omega,照顾他是你的责任。”他一边用手杖敲了敲地板以强调他这番话的重要性。
“我很清楚我的职责所在,Mycroft!”Sherlock出离耐心地大吼道,“我不是故意害他受伤的,我永远不会这么做!我以为他安全地呆在家里……我做梦也没想到Moriarty会绑架他。但是,我们及时解围了。”他支支吾吾的这番辩白显得很无力。
Mycroft叹了口气,“Sherlock,这可不是照顾伴侣的方式。Omega很脆弱,他们需要小心呵护。John很快将会怀上你的孩子Sherlock。他会为Sherrinford诞下继承人。如果因为你执意要将他卷进你那凶险的调查里头去而让他发生什么意外……”
Sherlock越听越生气,同时开始厌弃自己。他知道Mycroft的话在一定程度上是正确的,就算没有Mycroft在他面前长篇大论他也早就为自己没有恰当地保护好John这件事感觉愧疚无比。
Mycroft离开以后,两人坐下喝茶时Sherlock看向John。他打算逮住Moriarty,消除他所造成的隐患。这是确保John安全的唯一方法。从Moriarty手中逃走的那一晚发生的事实在太凑巧了,有意思。
“Sherlock,Moriarty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John好像读心一样问了出来。
“有人改变了他的想法。”Sherlock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嗯。下一次我们得小心点。”John实事求是地说着,同时往司康饼上抹着果酱。
“没有下次了John。”Sherlock断然道,他起身将双手背在身后,“我不会再拿你的生命去冒险,从现在开始你不可以再陪我进行任何调查。”他还想继续说下去但John打断了他。
“你说什么?!但是我并不是在调查的时候被绑架的,我那时候在聚会上!而且你也知道,我是被作为引你中圈套的诱饵!所以除非你打算天天把我锁在家里,否则不管我跟你一起去调查案子还是去参加社交活动其实都一样。而且……”他在Sherlock插嘴之前继续说道,“跟你在一起比我一个人要更安全。你应该也同意我们两个人一起办案更有效率。”
Sherlock不知该如何反驳地弯了弯嘴角,“好吧,John,好。虽然把你锁在家里这个提议很诱人,但我不会这么做的。可我要求你在没有我陪同的情况下出门时必须要非常小心。”他私心决定自己将不会再把那些特别危险的案子告诉给John知道。John一定会坚持陪他,但他绝不可能同意,尤其若是在John怀孕的情况下。
一周之后,Sherlock和John接受Angelo大人的邀请参加了一场假面舞会。他是个高调的男人,非常热衷于举办派对,而且总会邀请Sherlock和John前来参加。自从Sherlock帮他洗脱了一桩杀人罪名而且还把他从一次差点不得不跟人决斗的状况中解救出来之后,他就认定了Sherlock是他的挚友。John喜欢这种盛会,而这是他所参加的第一场假面舞会。在舞会上他也同时兼任Molly的陪同者,Molly是在他的坚持要求下才来参加这场舞会的。他还劝服Lestrade在那里跟他们见面,那个男人欣然同意了。
“John……”Sherlock在注意到他的计划之后狐疑地问道,“你在给他们牵线做媒?”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John说这话的时候睁大了眼睛力图让自己显得清白无辜。
“好吧,看来我不得不加入你了。”Sherlock摆出无可奈何的样子,“假面舞会总会比较散漫一些,人们似乎认为将真实身份藏在面具底下的时候就可以放纵自己了。”John还没有完全摆脱Moriarty那件事的阴影,当John必须出门的时候,Sherlock要么会陪在他身边要么偷偷跟着他。他对John充满了保护欲,而如今在John可能怀有他们孩子的情况下那种保护欲就更加旺盛了。
“舞会肯定很有意思,Angelo要高兴死了。”John笑着调皮地咕噜喉音,“我真期待你戴面具的样子。”
结果Sherlock带了一副紫色丝制的精美面具,打扮成一位西班牙骑士,随John和Molly一起来到了会场。John则选择了一副乳白色的刺绣面具,上面妆点了蓝色的羽毛,和他的金色头发与蓝色眼睛交相辉映。Molly戴了一副深棕色缀着蕾丝的面具,John不停地赞美她想让她确信自己的装束的确非常迷人。因为Moriarty的事情,她感觉非常羞愧也很沮丧,一开始本并不想参加这个舞会的,可当他们一抵达Angelo大人的会场,她就情不自禁地兴奋起来。舞会看上去非常的热闹——音乐家们持续不断地演奏着,Omega们舞蹈欢笑着,Alpha肆无忌惮地跟人调情,美酒的源源不断地向宾客们供应,Angelo是个慷慨热情的举办者。
John花尽心思让Lestrade和Molly搭成了舞伴,自己则退出来得意洋洋地看着他们。他举目寻找着Sherlock所在的某一小片人群,Sherlock在他们刚刚进来时就马上不见了人影。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很难从这里面区分出某个人。John穿过大厅,路过了一座凉亭,那里摆置着供客人玩牌的桌子。John可以看出这里玩牌的人很少,倒是谈情说爱的人比较热衷来这儿。
最后John意外地在一处安逸的角落发现了他,那个卷发蓬松,带着紫色面具的男人。他的丈夫正专注地倾听身旁那人的讲话,那个女人身上黑红相间的裙子性感暴露,半张脸被一副黑色丝制的面具遮住,嘴唇涂抹成深红色。她的一只手里拿着一段短马鞭,John猜测着她到底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靠近两人时,John闻出那个女人是一名Omega——她的气味晦暗并带着麝香味。女人看到了John,对Sherlock说道,“这位一定是你的Omega,John。”她的嘴唇带着情色的意味微笑起来,John困惑地看着Sherlock,他感觉自己可能错过了什么。他的丈夫面对那个女人的凝视只是淡淡地说,“是的。这位是Irene Adler小姐,John。”
“噢,你好。”John说,“很高兴认识你。”
“你不该这么想。”女人换了另一副挑衅的笑容。在John没来得及说话之前,她改变了话题,“那么Holmes先生,告诉我关于那个脑袋被打坏了的男人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那个的?”John惊讶地问,他看向Sherlock,对方似乎也同样吃惊。这件案子今天早上才刚刚引起Sherlock的注意——Colonel Barclay,被发现死在一条小河旁,后脑收到了严重撞击。Barclay是个强壮的男人,非常喜欢户外运动——他阅历广博,还定期在杰克逊沙龙练习拳击。很难相信他会毫无反抗地被制服,也很难理解他怎么会被杀。
“我认识许多有趣的人,话说回来,我也喜欢侦探故事还有……侦探。”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Sherlock。John先看看她然后再看看Sherlock,那人显然陷入了罕见的舌头打结的状态。
Sherlock很快重整旗鼓然后避重就轻,“我不想用冗长无聊的案件细节来让你厌烦,但是,我要告诉你,Colonel James Barclay不是被谋杀的。”
“不是谋杀?”Irene听上去被弄糊涂了。John也有同样的感觉——他还没意识到Sherlock已经解决了案子。
“另外,请恕我们失陪,女士,”Sherlock生硬的微笑了一下然后挽起John的胳膊带他离开了凉亭。John回头看向那个女人,她的嘴角扬起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还没来得及询问Sherlock有关Irene Adler的事情,Angelo大人就上前来跟两人搭讪,然后他们就被引进了舞池。随着夜色渐深,狂欢变得愈发不羁起来,Sherlock认为他们是时候回家了。他们先跟满面春风的Molly道了别,Molly一整晚都跟Lestrade呆在一起。当两人在马车里独处时,John把头靠在了Sherlock的胸膛上,闭上眼睛,Sherlock伸手搂着他。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感觉非常疲倦。周围一片静谧,只能听到马蹄磕上圆石时踏出的有节奏的哒哒声。接着Sherlock低沉的男中音透过他的胸膛隆隆传来,“John,你的气味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