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安娜怎么办?如果维克汉姆不在彭伯里,我倒是放心。可他就像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我不放心让乔治安娜和他单独相处。”安妮提出了疑问。
凯瑟琳夫人沉默了,安妮看着她严肃的脸,有些惴惴。忽然,凯瑟琳夫人说:“你去伦敦的理由一定不只是生意上的事情,这些年你留在我的身边也不耽误经营。安妮,你告诉我,你一定要去伦敦,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了伯爵。
可这话不能和凯瑟琳夫人说。
安妮坚信伯爵的离去有问题,背后的诡计哪怕是凯瑟琳夫人都能猜到有多危险,如果和她说是为了伯爵而去,她一定不会答应。
一定要咬死矿场的事情需要她亲自跑一趟。
安妮柔声将煤矿和计划开凿运河的事情掰开了、揉碎了讲给凯瑟琳夫人听。
凯瑟琳夫人起初还目光炯炯,一副不容她敷衍的样子。可过了半晌,安妮也几乎口干舌燥的时候,凯瑟琳夫人都快要睡着了。
——曾经,当路易斯爵士试图将生意解释给她听的时候,她也是这样的反应。
这一切都被路易斯爵士记在了手札里。
“……好吧好吧,别说了,我听不明白,既然你有必须去的理由,那么你就去吧。”凯瑟琳夫人无奈地摇头,但她又补充道,“你一个人去肯定是不行的,要不然我们一起去?带上乔治安娜!”
得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安妮败兴而归。
但她没有放弃,在给史密斯先生又写了一封信,让他将煤炭送去给伯格莱姆先生试用,看看能否运用于他的实验。
同时,安妮命令杜丽暗自收拾好了行李,主要是一些男装和一些现钱。虽然她和凯瑟琳夫人那样说,可她并不打算住在伯爵府。那里现在是最危险的地方。
*
安妮计划好了离开的日子,却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维克汉姆又出事了。
这一天晚上,安妮正在客厅和凯瑟琳夫人、乔治安娜一起读书弹琴,却听到了窗外传来了一阵兵荒马乱的惊叫。
隐隐似乎听到了维克汉姆的咒骂声,乔治安娜弹着钢琴的手一顿,重重地砸在了琴键上。
“怎么回事!”安妮扔下了手中的书,朝门外跑去。
正好撞上了匆匆赶来的雷诺兹太太:“德·包尔小姐,维克汉姆偷了一匹马,想要悄悄地离开,却被马夫抓了个正着!”
“他现在人呢?”
“被押到了柴屋!我让几个身强体壮的仆人看着他。”雷诺茨太太飞快地说道,“他的随身包裹也被我们截下,扔在了门口。”
说着,雷诺兹太太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大门,月光下,精致皮箱上的金属搭扣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