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兄长已经有随身携带的怀表了,这块便一直被达西收藏在彭伯里庄园。

乔治安娜连忙提醒安妮,或许他还偷了别的东西。

说完,恶狠狠地瞪着维克汉姆。

她的目光中是从未有过的失望、厌恶和痛恨。乔治安娜甚至厌恶自己,那个轻易就被花言巧语欺骗了的自己。

安妮蹲下身,作势要翻动箱子,杜丽连忙递上了手套。

安妮戴上手套,在箱子里翻找着。

她揭开了维克汉姆打包的私人衣物,扔在了地上。层层叠叠地散落了满地,箱子里似乎便什么也没有了。

耳边维克汉姆的嘶哑喊叫越来越小,里面的惊恐也逐渐消散。

安妮冷笑,她猜测箱子里还有什么秘密机关没有被发现,那里藏着他最害怕被发现的秘密。

安妮提起了箱子,直接抓着它的手柄,倒扣过来。

英镑哗啦啦地流淌了满地。

除此以外,貌似真的没有别的东西了?

安妮不相信。她手指微微弯曲,在箱面上轻轻地叩击着。她的手指从这头到那一头,细细地敲了一遍。

安妮的余光打量着维克汉姆的表情——事实上,不像空洞的墙壁,皮箱空间小,即便有夹层也很难听出声响来。可是,维克汉姆的表情泄露了他的情绪。

当维克汉姆的瞳孔骤缩时,安妮的手指动作也停了下来。

“这里,给我砸开。”

一声令下,斧头从那里劈了下去。

维克汉姆闭上了眼睛。

布莱克太太和雷诺兹太太的脸霎时间变得通红,接着由红转白,怒火在眼中燃烧着。

安妮沉默了一瞬,余光看向了乔治安娜,只见她的嘴一瘪,接着不由分说地跑了出去。

干呕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夹层里,是一打女士最贴身的内衣。粉色、白色、鹅黄色……均是最柔软珍贵的丝绸质地,蕾丝卷边,各种尺码,有些还带着使用过的痕迹。

白色的斑点早就已经干涸。

在“开放”的西方社会,安妮知道那些情侣情到浓时,会发生什么也不奇怪。可是,把那些东西当做收藏——不止一个人,就好像“集邮”一般,整整齐齐地收纳了起来,无论在什么时代、什么社会都是无比恶心的行为。

“看来,维克汉姆先生不仅是一个小偷,还是一个最恶心下/流的流氓。”

安妮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