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西似乎被安慰得很熨帖,终于放过了她的嘴唇。手臂一揽, 将她圈在了怀里。

门外的艾伦没有得到回应,自顾自地说道:“安妮,你可以不理我,但也请允许我再次向你诉说我的情意……那一次是我不好,愤怒冲昏了我的头脑,让我对你做出了那样粗暴的事情。可是,我们多年的情分并不是假的,曾经我们那样心有灵犀、默契无比……你还记得那个在伯爵府的深夜吗?”

达西眯起了眼睛,手掌不怀好意地扶向了安妮的后腰。

安妮腰际一软,心下却狠狠地咒骂艾伦何必故意这样说话暧昧?

“你将我带回了人间,安妮,你永远都不会明白,那对于我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艾伦又一次提起了这个话题,“后来,你赐予了我信任,我们是最默契的搭档……这么多年了,我不相信你对我的情感一无所知!你明知道,却仍然若即若离地勾/引着我!里希特先生,你难道真的那样无情吗?”

达西听罢,内心咆哮的野兽几乎就要冲出来。他的手掌还要下移,被安妮慌忙地抓住了。

安妮心虚地踮起脚,嘴唇贴到了他的耳边,用小小的气声说道:“我错了……曾经我利用了他对我的好感,我轻蔑地对待感情,这下报应来了。”

安妮说不出的后悔。她曾经虽然隐约知道艾伦对自己的感情,但是一方面出于对他母亲毫不掩饰的“吃绝户”意愿的报复,另一方面,如她所说,她对感情轻蔑,而艾伦又是一个野心勃勃的理性人,她不相信艾伦的感情能有多深、深到那么多年以后,几乎要将他淹没。

理智的人难道不都是互相利用?感情难道不也是一种武器?

安妮曾经对这一点无比确信。

可她现在却吃到了苦头,尤其当自己不可救药地爱上了面前这人、又差一点生死相隔、求而不得以后——她很后悔,又痛恨过去的自己。

刺痛从耳垂上传来。

达西的牙齿轻轻地啃咬着她的耳垂,似乎是一种惩罚:“我不想看到你为了他失神。”

安妮缩了缩脖子,咬着自己的下唇。

艾伦没有得到回应,语气变得低沉又危险:“曾经怯懦胆小的我,如何能配得上你?——高贵的德·包尔子爵小姐,毒辣狠厉的里希特先生!”

艾伦的声音骤然上扬:“可是!我现在站在你的门前,就是为了告诉你,我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小心翼翼企求垂怜的、可怜的、不能继承家产的公爵次子!哈,早该是这样了!”

安妮听罢,皱起了眉,竖起了耳朵。

达西有些不快,唇齿逐渐下移,作势要啃安妮那脆弱的脖子,博取她的所有注意力。

察觉危险似乎是本能,安妮立刻伸手推开。

达西顺势咬住了她的指尖,轻轻地磨蹭着。

安妮“嘶”了一声,就要将手指抽回,却看到一双微眯着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