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安妮作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我难道还听不出你的言下之意?”
安妮和利兹同龄,简便也将她当做妹妹来看待。
因此,当安妮“使小性子”时,简便立刻习惯性地求饶,并老老实实地说出了心里话。
“其实……有那么一位绅士……可是,他是一名医生。我的意思是,医生当然是值得尊敬的,可是妈妈却不认为他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对象。”简有些落寞地说道。
“她分明对他很有好感。”利兹拆了她的台,“至少是我们这几年见过最优秀的年轻人啦!要我说,妈妈的话就不能全都听。难道真要像她说的那样,去和那个柯林斯——唔唔唔!”
利兹被简捂住了嘴。
简的脸上有些薄怒,利兹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
“我不是外人,那位……我也是认识的。”
“哦!当然!但是利兹在这儿提起,实在让我恼怒。”简觉得很难堪。
安妮理解地点了点头。这不仅仅是女孩儿们浪漫的话题,还涉及到了她们家那尴尬的情况——班纳特夫妇终于还是没有再生第六个孩子,五个姑娘都不能继承家中的产业。
她们每人只有一千磅的嫁妆,并且,只有在班纳特夫人去世后才能分得。
所有的产业都将由班纳特先生的远亲柯林斯先生继承,而这位柯林斯先生现在正好在罗辛斯庄园的领地做牧师。
“可是,简,安妮对他并不陌生,我们为什么不能向她询问呢?”伊丽莎白曾经被安妮那一番‘善于利用关系’的理论教育过,不再扭扭捏捏地隐藏心底的想法,坚持道,“如果他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安妮可以帮我们教训他!如果他是个讨喜的人——”
伊丽莎白还是在简的怒目而视下闭上了嘴。
安妮咬着下唇,细细回想了起来:“那柯林斯作为牧师是十分敬业的,罗辛斯庄园似乎没有人在这方面对他产生过质疑;他曾经接受过不错的教育,正是因为他的母亲,可惜她在前两年已经去世了,那是一个坚强又聪明的女人。”
“那么照你说来,这人也还算不错?”简好奇地问道。
“那要看你的标准如何了。”安妮一本正经道。
“哦!我就知道!”
伊丽莎白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长吁短叹地趴在了桌上。
“不过,他的个性脾气还是要看与你们的接触。”安妮耸了耸肩,“毕竟,除开道德和人品,我不能说谁是优秀的、谁是恶劣的。就算是伶牙俐齿的人,可能会喜欢沉默寡言的,也可能并不会拒绝善于言辞、互相辩论的。”
究竟是互补还是相性?还是看个人相处。
利兹却品出了一点不同,她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朝简使了个眼色,说道:“瞧瞧,曾经对爱情和婚姻嗤之以鼻的德·包尔小姐现在竟然有独到的理论!啧啧,安妮,你变了哦?”
简也回过味来了,双手托腮,和利兹一起做出了期待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