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巧地攀上了窗台,手臂和大腿肌肉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不过三两下,达西就跃上了二楼的窗台。

“嗞——”

床上的艾伦被这细微的声音惊醒,他刚一睁眼,正对上了一个黑洞洞的枪/口。

“她在哪儿?”

达西的口型这样说道。

*

当安妮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又在一辆马车上了。

她的头上套着一只麻袋,手脚都被捆在了一起。

安妮头痛欲裂,靠在背板上深呼吸了许久,才感到稍稍清醒了一些。

地下室里没有通风口,所有空气的来源只有那一点点门缝。安妮紧紧皱着眉头、咬着牙关,头昏脑涨,猜测应该是公爵让人在地下室门口朝里面输送了迷烟。

她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少天,只吃了几片干面包和一些水,胃已经察觉不到饿的感觉。

马车并不是在行进的过程中,它停在一旁。马儿无聊地踢着腿,发出了哒哒的声音。

除此之外,远处就是叽叽喳喳的鸟鸣声。

安妮摸索着马车的车壁,找到了车窗,脸朝着车窗的缝,尽量让自己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一丝橡木的清香钻进了她的鼻子。

橡木?

安妮忽然打了个颤。

是伯爵的葬身之地吗?

这几日经历的种种历险和折磨忽然击中了她,让安妮心底忽然被针扎一般,疼痛又脆弱。

她的鼻子一阵发酸,眼前一热。

‘不,安妮,难道这样你就要崩溃了吗?这才哪儿到哪儿,你的野心勃勃呢?你的坚持呢?’

‘达西、妈妈和乔治安娜一定急疯了,他们一定在为你四处奔走,安妮,冷静下来。’

‘你总不希望,当达西找到你的时候,你自己却崩溃了吧?’

安妮在心底默默地对自己念着,逐渐冷静下来。

她咽了咽口水,吸着鼻子,缓缓坐直身体。她扭动着身躯,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她身上的衣服明显被换了一套,蓬松的蕾丝和衬裙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是新娘的衣服。

安妮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可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她干呕了几下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清了清嗓子,问道:“有人吗?这是哪里?”

一阵静默。

没有人回答她,安妮皱了皱眉。

思忖片刻,安妮扯起了嗓子,大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吗?”

咦?还是没有人回答?

这就很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