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芜君,今日……”魏无羡一时语塞,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蓝曦臣仿佛能看透人心思般,和风细雨的音调适时响起:“魏公子,吾知忘机为何而来云梦。”顿了顿,似不经意又似笃定般地问了一个魏无羡怎么都想不到的问题:“带茎的莲蓬比不带茎的好吃,可是魏公子说予忘机听的?”
“啊?哦,嗯。”魏无羡懵然点了点头。
仿佛得了这个答案便尘埃落定,又好似这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蓝曦臣轻叹一声道:“魏公子,曦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公子可方便?”
“泽芜君客气啦,但说无妨,只要魏某能做到……”为着榻上那人,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蓝曦臣微微一笑,继续道:“魏公子辛苦一夜,本该休息,我这个做兄长的不该推脱。但,我想,忘机如果醒来,可能想见到的未必是我这个兄长。所以,这是忘机的换洗衣物,不知可否麻烦魏公子继续照拂?”
“当,当然,魏某自当尽力。”魏无羡茫然接了乾坤袋,茫然地走回屋里。泽芜君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觉得自己这半夜许是用脑力心神过度,已经分辨不出今夕何夕。
如许往事,不值一提。心底波澜,不及收拾。缠绵两世,那些理不断,连自己都未意识到的
情衷,突然翻江倒海般袭来,却倏忽无可奈何隐去。该是鬼王听到了我的祈求吧,待醒来,只待那人醒来,我便离开。大丈夫一言九鼎,管他被扔到哪里,都随意,无怨。
清晨一缕柔光,不浓不淡,如丝丝缕缕的发丝抚过面颊,温热而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