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我公良老师或者公良笙,”公良笙说道。
她随意的在草地上躺了下来,枕着手,看着天空,“说吧。想问什么?”
虎杖也学着她的样子,躺在了草地上。
“公良老师,你救下的人,”他问道,“如果杀了人,怎么办?”
“那要看他杀的是什么人,”公良笙答道,“无论如何,我不觉得一个人有杀害另一个人的资格,当然,特殊情况下除外。”
她侧头看向这个少年,若有所思的问道,“你杀了人?”
公良笙嗅了嗅。
她之前在涉谷的时候没注意到,现在才发现,虎杖身上沾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是我杀的,”虎杖的眼睛下方突然长出一张嘴,“不过,既然是用他的身体杀的,那就也是他干的,没错!”
公良笙面无表情的熟练掏出抹布,往他嘴里塞。
她说味道怎么这么冲,宿傩啊,难怪。
“啊…您应该知道我身体里的这家伙吧?”虎杖指了指,“他是宿傩。”
“你以为凭着抹布就能,”宿傩的嘴得意洋洋的从虎杖手上又窜了出来,“难住我吗?别天真了!”
虎杖伸手,啪的一下拍在自己的另一只手上,把宿傩的嘴堵住了。
“真抱歉,”他说道,“他不太听话。”
如果不知道的人,可能还以为他养的不是什么罪无可赦的家伙,而是只到处撒泼的狗狗。
公良笙摇了摇头。
“你只是被利用了,”她温和的说道,“这和你没关系。”
“但是,确实是我的身体,”虎杖悠仁坦然承认,“是用我的手。他在利用我的身体做这种事情——”
现在他还能回想起宿傩杀掉的那几个人惊恐的表情,那对双胞胎不敢置信、对彼此互相回护的样子,还有因为他而死掉的普通人…
“有人在超市里,买了把刀,”公良笙说道,“他杀了人。刀有错吗?刀也不希望这样吧。”
她继续说道,“我不觉得你有错。把炮火对准你的人,想的是什么,太好猜了。他们无法解决掉持着刀行凶的人,就把怒火统统对着刀发泄,希望毁掉你这把刀,然后毁掉这个人。”
“但他确实是宿傩的容器,”五条悟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他们边上。
“把人叫做容器,那就是大错特错,”公良笙变魔术般摸出两颗糖,一人给了一颗,“吃吗?”
见两人都接过了糖,她才继续往下说,“即使这把刀毁了,还有下一把,还有下下把…真正能把这件事消灭的,只有直接除掉宿傩,不是吗?”
为了举例,公良笙随手把宿傩从虎杖身体里掏了出来。
“就像这样,”她将宿傩一抖,就熟练的把它变成了一只猫,然后递给了五条悟,“喏。”
见五条悟颇感兴趣的把宿傩化成的猫咪颠来倒去的看,公良笙才转头和虎杖说道,“把所有的事情怪到别人身上,只能证明自己的无能。”
她拍了拍虎杖悠仁的头,“但也不用这么焦虑,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要把所有事情都压在自己的身上,还有大人在,要我说,就是那帮上层太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