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在。蓝忘机温柔地回应。

蓝湛,自从你清醒后,泽芜君反而来得没有之前那么频繁了。魏无羡突然想到什么,蹙眉道。

嗯,兄长心中有碍。蓝忘机平静道。

因着,那人伤了你,泽芜君觉得愧对?魏无羡在那人怀里埋着头,手指缠着蓝二公子抹额玩,低垂的眼眸蕴着那人看不到的寒光。若是上一世的夷陵老祖,此时恐怕早就掀了设伏人的老巢,杀个痛快,岂能等到现下。可这一世,他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谁欲对他如何,早已不甚在意。哪怕是再死一次,也没什么非要报仇的火气。可那人伤的是蓝湛,就另当别论了,自是千百倍的讨回来都难解心头之恨。只是,这辈子,为了这个人,为了他身后的蓝家,他不可再莽撞,更不能留后患。泽芜君此时所思所想所顾虑,这辈子的魏无羡能够感同身受的理解。

非是。蓝忘机摇了摇头。

魏无羡明知故问:那是为何?

蓝忘机:因那人对你起了杀心,兄长知我立场。但毕竟是其深交数年的义弟,兄长望我能予他时间,亲自确认真相,又觉难以启齿,故而踟蹰。

魏无羡点了点头:嗯,泽芜君确实为难。

魏婴,若,若我成全兄长,你可会怪我?蓝忘机轻声问道。

魏无羡蓦地抬头,在那人脸上偷袭一口,假装嗔怪道:说什么呢?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民间出嫁随夫那一套我也懂的。

魏婴,非是玩笑。蓝忘机正色道。

那含光君嫁我好了。

也可,你喜欢便好。

哎呀,好哥哥,我服你了。这世上各种缘由恨我欲杀我者,何止那一个。兄长自愿揽过去,那是替我俩分忧,感谢都来不及呢。

魏婴,若查明,我信兄长必当秉公,不会徇私。

嗯,嗯,我也信。这世上除了我,恐怕没有人比泽芜君更疼你,确认是谁做的,你哥第一个便不会放过。但现下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一人,反而可疑,或有人故意栽赃嫁祸。上辈子安在我身上的罪名,有哪些是我做的?是以,未有实证,本就不该轻举妄动,免得着了圈套,后患无穷。况且,他弟弟都要嫁给我了,他这个做兄长的岂会不向着我。魏无羡刻意一副轻松的态度,着意插科打诨岔开话题。

蓝二公子红了耳尖,知那人故意于他宽心,便也不再执拗于此。玉白的指尖伸入怀中,拎出了早上放在案几上的画纸。

魏无羡随手接了过来,眉开眼笑道:二哥哥,我画得好不好?

嗯,甚好。

字呢?比之前进步了没有?

有。只是蓝二公子也学会了故弄玄虚。

只是什么?魏无羡如那人愿,果真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