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二公子淡定不语,嘴角似有若无的泛起只有那一人看懂的情绪。
江澄最见不得那头猪一幅被人吃了还数骨头的模样,仰着下巴,不屑地一字一字咬牙道:蓝,二,夫,人,何必再装腔作势?
蓝二夫人?魏无羡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了片刻,才恍然大悟,道:蓝湛,你什么时候说的?
蓝二公子波澜不惊道:乱葬岗脚下,你睡着时。
你,我魏无羡十分非常极其无奈,自己就那么一下没看住,自家二哥哥什么时候嘴巴如此不严?本是要大事化小,公事化私,将家族仙门都撇出去,如今倒好,夷陵老祖先套犁栓缰了。魏无羡心底漾起温暖蜜糖的同时,亦是无可奈何。
眼瞅着众人跃跃欲试的情绪被家长里短打断,有人沉不住气了,适才发表过豪言壮语的王宗主上前一步,道:魏公子,如今你已是含光君道侣,那金光瑶栽赃嫁祸之仇,相信蓝家会为你讨回公道,吾等正义之辈也不会坐视不理。至于其他人,不必强求。眼光随之飘向台上,话里话外指向谁,不言而喻。
江澄一瞬间有些恍惚,来不及回话。好似回到了十六年前,围剿乱葬岗之前的那场集会。一样的群情激愤,一样的群魔乱舞,一样的身不由己,一样的被裹挟。
这位前辈,多谢照拂,可我魏无羡惯于独来独往,既然是栽赃在下,这公道我自会讨,就不劳各位费心了。不然,我连您姓甚名谁何家何派亦是不知,这无缘无故之债怕是还不上,还是不欠的好。魏无羡回首,眉眼似笑非笑,轻描淡写,将这人递的刀子拦了下来。
魏无羡,你不要仗着有蓝氏撑腰便忘了天高地厚,不知好歹。你,唔唔唔唔唔唔唔姚宗主沉不住气,又倚老卖老蹦了出来,可惜,蓝氏不仅能撑腰,还能禁言。
魏无羡瞅对面的老头气得脸红脖子粗,指手画脚,蹦得老高,唔唔不出一个字,又见他家仙君高冷地连余光也未分出一分,禁不住低首扶额,嗤笑出声来。
你们,没大没小,欺人太甚。王宗主替姚宗主翻译。
围观者众人看眼儿的多于有目的的,身负重任的岂能甘愿被魏无羡带歪方向。适才跳出来指责江澄的修士再次登场:魏公子,话不是这样讲的。这情您领不领是您的事,但金光瑶弑父大逆不道,暗算百家危害江湖,吾等若不团结起来,岂不会像当年温氏之乱,遗祸无穷?
嗯,有理有据,深明大义,魏无羡意味不明地向明堂正中望了一眼,倏忽对上稍纵即逝的刁滑,认真看去,却又是一派唯唯诺诺自顾不暇。
这位兄台如何称呼?魏无羡正色问。
闲云野鹤,姓名不足挂齿。那人答。
哦?魏无羡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提声道:闲云野鹤?那阁下也未有儿女弟子兄弟被劫持?上乱葬岗所为何事,纯是对夷陵老祖怀恨,伸张正义?如今煽动尔等赴兰陵,是有必胜利器在手,不畏那金光瑶手中阴虎符?如此手段,兄台还是留个姓名吧,岂可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