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下意识攒紧了一只手,眉头紧锁,问:“致幻剂诱发的?”
“我给温情打了电话,把就诊记录拍给她看,她判断极有可能。但那孩子父母拒绝尸检,没法确认。”江澄重重地叹了口气。
“最近还有别的线索吗?”
“有。”江澄迅速点头。“之前姚彬那个案子里的两个证人,酒吧的保洁和富二代家的司机,你还记得吧。”
“记得。”
“蓝忘机判断他们两个人认识,我让晓星尘顺着这条路查下去,真是意外收获,惊天突破。”江澄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你猜怎么着,我们把近十年郊区市镇类似驾校、家政中心、保姆管家什么培训机构和中介的资料都搜回来,巧了,正赶上禁毒那边带回来一批一批的未成年人。还真被我们匹配上了,他们诱骗的第一批客户家里,都有工人在名单上。”
魏无羡猛地捏紧纸杯,酸奶差点儿被挤出来。“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用十年的时间往这些未成年人家里安插眼线,诱导孩子吸食致幻药品?”魏无羡喉咙发紧,声音控制不住地嘶哑。
江澄冷酷的眼神不带有一丝温度,肯定地说:“我觉得很有可能,从研发生产到分销,铺一条新产品的路子,十年不算长。他们向这些家庭条件很好的孩子灌输观念,说在西方,像他们这么大都得吸点儿□□,不然就不算真正长大。这样的洗脑一旦泛滥开去,后果不堪设想。”
“魔鬼,变态。”魏无羡一拳锤在大理石桌面上。
“还有,你最近千万别乱跑,我带回来那个温若寒的走狗一口咬定温晁是你杀的,我已经通告下边分局派出所协助排查,不然不像样子。”江澄突然想起来,嘱咐道。
“嗯,知道了。”魏无羡还在想刚才的事儿,有点儿心不在焉。
“温晁到底什么情况?”江澄之前来过一回,魏无羡守在病房里,根本没心思搭理他,江队长也没讨人嫌地咄咄逼人。如今已经硬生生憋了一个星期了,今天终于逮着机会,几件事都不能落下。
“温逐流的人杀的,可能,我没亲眼看见。”魏无羡直接说。
“温逐流,那不是温晁的走狗吗?”江澄诧异地问。
魏无羡搓了搓鼻尖,懊恼地说:“应该不是,之前低估这人了。”
“那他是哪一伙的?”江澄问:“温若寒?温旭?”
魏无羡沉默了,如果是温若寒的人,没必要把自己儿子从局子里弄出去,派人费劲地带着又躲又藏,然后再杀了。如果是温旭,不可能下令做局污蔑他再杀他。魏无羡虽然极其不愿意承认,但他潜意识里知道,温旭不想杀他。只是这些内情和缘由,他没法对江澄说,甚至对蓝忘机,他也说不出口。
“你也不知道?”江澄看人半晌没回话,追问道。
“嗯,我也是那天才意识到。还没有什么明确的线索,判断不了。”魏无羡无奈敷衍了一句。
“行了,我着急回去开会,再想起什么,随时保持联系吧。”江澄看了看手表,不耐烦地站了起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站住脚步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