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用监视?你当市局警力这么充沛,什么无聊的事都做?”江澄揶揄道。
“那,那……”青年对自己的轻易落网还存在着不客观的猜测。
“那我们怎么知道你今晚会来,这么闲的没事干地专程等着?”江澄替他把话补全。
“我说聂二公子,既然有人为你鸣不平,肯帮你偷钥匙,你怎么不问问他,直接把证据拿给你多好。”江澄恨铁不成钢地敲打聂怀桑。
聂怀桑被刺激地站了起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对着江枫眠吼道:“大家同事一场,人家可怜我,能做到这样我已经很感激了。不像有的人,十几二十年的感情,都是假的,不仅人走茶凉,还恨不得落井下石多踩几脚才好。”
江澄朝他爹眨巴眨巴眼睛,一副我已经尽力了,你的枪眼你自己堵的架势。
江局长无奈起身,抬起手想要拍拍聂怀桑肩膀,被人家一侧身躲了过去,只好讪讪地收了回来。
“怀桑啊,”江局长用尽量缓和的语气安慰道:“我跟你说了好多次,你别着急,现在这案子还没结,很多事情都是机密,我实在是没法说啊。”
聂怀桑本就不多的勇气,很容易就卸了,跌坐回沙发里,双手埋进头发,低泣着说:“江叔叔,我哥一直让我这么称呼你,他走的前两天,莫名其妙交代我好好照顾自己,有事就来找你。如果,如果,我当时知道他回不来了,说什么我也不让他走。”
江枫眠无言以对,起身抽了几张纸巾递了过去。
聂怀桑眼泪和话语都像开了闸的洪水,倾泻而下:“我,我就是想知道真相,过分吗?为什么我哥连个像样的告别仪式都没有,为什么我们要像做贼一样?外面风言风语,都说我哥做错事走错路,可我不信,我不明白,怎么可能,他到底为了点什么?这么多年,我哥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心疼我年纪小一个人在外边他那点工资都寄给我了,他婚也没结房子也没换,家里现在住的房子是我毕业回来自己开了公司赚了点儿钱才买的,不然我俩就得一直住在你们市局的小公寓里。他要是真做错事,至于过成这样吗?我想不通。”
为什么?为了你啊。江枫眠将这句话在嘴边绕来绕去又咽下,他答应过聂明玦,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尽量瞒着。
“就算他真的有错,可他就该死吗?行凶的人为什么有人护着,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些,我都没权知道吗?”
“怀桑,我说过了,这些你都会知道,只是不是现在。这件案子涉及很广,只能暂时委屈你。既然你哥把你交给我,就请你信任我。像今天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做了。不然,破坏市局电力系统试图盗窃重要证物,可不是每回都可以说说就算了的。”江枫眠按了按太阳穴,对江澄使了个送神的眼色。
现在,已经进入了最后决战之前的胶着。他们一方面心急如焚地等着魏无羡那边的消息,一边还要抵御来自内部不着痕迹的甩麻烦下绊子。撺掇聂怀桑这个打不得骂不得的苦主胡搅蛮缠上蹿下跳,惹乱子添堵,真是不得不佩服这帮人无所不用其极的智商和底线。
江澄心领神会,指着时钟说:“再有一个多小时就到上班时间了,这徇私枉法的事儿还是别让太多人看到的好。聂小公子,请吧。”
江澄连拖带拽地把聂怀桑扯出局长办公室,护送下楼。说实话,对于聂家这两兄弟,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同样的情况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要是有人用江厌离来威胁他,他就一定能做到大义灭亲大公无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