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集安微微点了下头,苦笑:“这两年,长春宫里的钉子都被拔了,奴才想要再安插人手进去,可是人刚到长春宫没多久,就被送到奴才屋子里,说是给奴才当徒弟,让奴才好生教导。”

即便时隔多日,再回想起在自己屋子里看见送出去的眼线时,宋集安一样感到头皮发麻。

富察傅恒闭了闭眼睛,他越发感到处境的艰难,本来以为他升任户部尚书,要帮着姐姐拿回宫权,对付娴贵妃不过是一句话的事,现在看来,他真的低估了紫禁城的局势。

“我知道了,这事我会看着办的,这两年佟佳乌木那个老匹夫做的怎么样?”傅恒追问道。

……

回京半月后,傅恒越发意识到京城这两年来的变化有多么大。

宫中和宫外都是互相影响的,这无法避免,即便是先祖皇帝早有说过后宫不得干政,可是这条规矩的界限并不清晰。

因为娴贵妃受宠,乌拉那拉氏这两年来家族子弟都少不了得到些许好处,其中她阿玛和几个哥哥最受照拂,尤其是最小的哥哥荣禄,年纪虽然不大,可如今已经是领侍卫内大臣,这个位置就相当于宫中侍卫的头领,非是乾隆心腹,一般不能担任。

以荣禄的年纪出任此等官职,足可见乾隆多么重用。

傅恒在了解到这些情况后,便悄悄取消了本来的计划,他决定徐徐图谋。

就算是老虎,也还有打盹的时候,他就不相信他找不到娴贵妃和乌拉那拉家的破绽。

然而,有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富察傅恒还没动手,翊坤宫先出事了。

十二月初,八阿哥永琮突然发起高烧,高烧不退。

当天早上,顾倩倩等人在慈宁宫给太后请安,却见皇后迟迟未至,众人脸上都不免浮现出诧异和错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