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很确定她就是“无伊实”,但是和自己所认识的“无伊实”有些出入。目前的无伊实比自己所认识的还要寡言。
他想着这一方面是她和陌生人相处本来就不自在,二则是和她的语言系统有关。
太宰以津岛修治这个名字撬开了对方的嘴,按照他的谈话水平,想让对方接受他的节奏并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他就得知了对方名叫绫塚伊织,是一民普通的外企员工。至于她奇怪的口音从何而来,太宰也得到了答案。
伊织小口喝着麦茶,说道:“我妈妈是外国人,我小学的时候在日本呆了半年,除那之外就一直和妈妈在一起。前不久她病逝,我爸将我接到日本来,所以日语还在学习中……所以口音比较奇怪吧?”
“不。”太宰昧着良心说,“已经很自然了。不过绫塚小姐的情况,照理说不会单独被派去外地出差吧?”
“这个……”提到这件事,她眼神暗了下去。
“如果是不方便的话,还请不要勉强。”太宰立刻给她台阶下。
然而在谈话中,询问的一方越是诚恳,被问到的那一方就越是有种想要将真相告诉他的欲望。伊织在和自己的脑做挣扎,最后,她说:“其实是因为STK。”
“STK在我家附近租了房,还经常尾随我到公司,就算是报警……警察也不会给出什么帮助,最后都是和稀泥结束。”她显然对警察的做法感到不满,说到这里时,眉头都微微蹙起了,“目前我没有收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不能保证未来也安全。”
“您父亲那边呢?”
“他在国外,正在着手一个重要项目,经常联系不到人。”她说,“我也有朝他求助,但他都只让我报警,只能靠我自己解决。恰好这时关西分部有位与我同职的员工离职,我就向领导申请去关西分部工作,我想跑到那么远,STK肯定也会消停一点吧?”
“衣服是每天带一件给同事,让她帮我收起来,然后将行李箱也邮寄到她家。伪装成自己并不打算出远门的样子。”
“原来如此,和STK打时间差作战吗?”太宰说。
“……只要一想到今天之后就能远离STK的骚扰,我就觉得未来一片明亮,心情也分外开朗。”
太宰问:“您帮助我付账时,也是因为今天心情好吗?”
“是的。”伊织说出这件事后感到很痛快,“津岛先生最后帮我夺回钱包,不也正是证明日行一善是有回报的吗?说起来……你真的是魔术师吗?”
“姑且算是个三流魔术师吧。”他说,“很好奇吗?”
“因为我身边从没见过魔术师。我的父母也是很传统的人,对魔术表演没什么兴趣……”她回想起对方反将一军,将小偷给制服的场景,越说越兴致高涨起来,“很厉害呢,津岛先生!”
太宰说:“只是手比较灵巧罢了。”他将魔术师的职业贯彻到底,说完又开始给自己加人设:“不过,我真正憧憬的职业是小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