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确定的是,当时司徒静并不在神水宫内。
“神水宫位于深山谷中而四周环水,需乘坐舟船进入地下河洞,行驶好长一段水底密道方能入内。可它的势力范围并不限于深谷之内。”
神水宫弟子极少外出,但所谓的‘外’并不包括山脚村庄。
山脚下,农家成片。田稻麦谷,鸡犬相闻。
村民们得到神水宫庇护得一方安稳,而将种植养殖的食材低价卖给神水宫。
“神水宫弟子会轮值视察村庄的情况。去年冬季轮到司徒静轮值。”
无花表示与司徒静的交集只有擦肩一面,他出山离开时,看到村口边散步的司徒静。“没有说话,也没有打招呼。她有点心不在焉,应该是没有注意到我。”
那时,无花乐得被忽视,省去了他为假意周旋而多费口舌。
如今回想,司徒静的状态真的正常吗?与她曾经在精绝沙漠的表现并不相同。
从宫南燕到司徒静,究竟是时间在她们身上发挥了作用,改变了两人的性格?还是神水宫之地发生了一些不为人知的变化,甚至导致司徒静被杀?
答案,需要去湘水寻找。
临别匆匆。
没有太多话语,只详述了治病情况。
池藏阐明对于前两位阴阳不调患者的医治心得,以供留在嘉兴等待下一位病患前来问诊的黄药师参考。
是王重阳,约好了六月江南来见。
因此,黄药师无法一同前往湘江神水宫。他才没有想朝朝暮暮与池藏风相处,只是有一点点担忧。
水母阴姬声名在外,世人仅以两个字形容她——可怕。
没有更多赘述,不是喜怒无常,也不是阴狠毒辣。人如其名,似大海般波澜不惊又波涛汹涌般的可怕。
作为神水宫宫主,对于疑似杀害门徒的嫌疑人会有何种态度?
黄药师以己度人的假如,如果被害者是他的徒弟,对嫌疑人绝不会有好脸色,迁怒是一定要迁怒的。
何况,被派出来逮人的弟子,被嫌疑人打伤右肩。瞧着宫南燕的伤势,起码要静养一年才能重新握剑。
对此,他怎么看?
不假思索,肯定支持池藏风打得好,其实完全可以再打得重一些。
但立场不同,水母阴姬又会怎么看?
小院门前。
黄药师想要说些注意事项,但最终缩减成四个字,“一路顺风。”
“放心,我争取早去早回。”
池藏风潇洒挥挥手上了马车。暗中松了一口气,掌握乌鸦嘴技能的阿黄没有发功,真好。
六月湘江,暑气晚来重。
抵达神水宫所在山脚,山衔落日,榆柳成荫。
农家炊烟袅袅。
池塘蛙声阵阵,牧童斜坐在牛背上正往家走。田间短笛奏响,是不知名的乡野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