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更正一下,如果是相信他的认路水平也罢了。关键是,他被当做反向指南针。即,他指哪里,黄药师就往反方向走。
“往那。”
宫九看都没看路,赌气随手一指。
他就不信了,黄药师今天再朝反方向走能找到临时住所。
黄药师也不犹豫,就朝着宫九指出的反方向进发。“走吧,赌一个铜板,一个时辰内能发现落脚点。”
宫九不情不愿地慢了几步跟上,对着黄药师的背影做鬼脸,低声嘟囔,“切,我的运气不可能一直那么糟糕。说什么赌一个铜板,今夜要是你赢,我就跟你姓。”
黄药师头也不回,“我不需要你这样的便宜儿子。”
宫九气炸,他就是随口一说懂不懂啊。
谁稀罕便宜爹了。他才不想要爹,爹没一个好东西,还是娘好。不对啊,这样一来,输了的话,难道要认黄药师做娘?
黄药师:后背怎么有点凉?
该不是宫九又脑回路异常,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没有回答。
宫九当然不会蠢到把离谱的想法说出来。
夜,寂静。
雪慢慢下。
两个人在木屋里,雪地上有另外两个人距离木屋越来越近。
严肃点,这不是便宜爹娘兄弟的一家四口即将团聚。
而是,一个正经大夫带着病人,与另一个正经大夫带着病人的雪夜相逢。
“扣扣扣——”
风雪很大,木屋外,叩门声响了。
第92章
深山雪夜, 冷风呼啸。
三下叩门,短促却清晰。
木屋内,池藏风倏然一怔。
敲门声仿佛没有哪里特别, 但格外节奏的熟悉。没有事前听到脚步声,意味有人踏雪无痕而来。
来者何人,呼之欲出。
嘎吱——
木门应声而开,则见一人青衫颀长而立。
黄药师原本的借宿问话都卡在喉间。重逢相聚来得太突然,完完全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三年零三个月,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三十九个月。
哪怕步入十绝关时有准备,但只有真正分开后才知离别的滋味,更不提猝不及防发生了出关意外。即便感应法器表明两人在同一时空, 但没有切实见面前,谁又敢保证不存在另一个意外。
一时间,四目相对,脉脉无言。
黄药师目不转睛地看着池藏风, 袖中手指微颤,但立即克制住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