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过来的雪华绮晶歪着脑袋,金色的长卷发如瀑布般向下延伸。

“爱情是世界上最短暂,也最漫长的东西了。”

一个人偶都能讲出的道理,为什么总是有那么多人执迷不悟呢?

息见子想到一句话。

世界上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了。

爱是世界上最为扭曲的诅咒。

她想,她的这个小小的旅途该结束了。这个所谓的考察所得到的结果是她早就知道的内容,绯樱闲的到来,玖兰李土的复活,吸血鬼的内部将发生动荡。关于那只逃到横滨的吸血鬼……看来得再去问问这个了。

息见子相信,她马上就能够打开这只手提箱了。

白鸟樱子重新化身为人身,她双脚纤细,稳稳地站立在屋顶之上。

“奇怪的家伙。”这只女鬼已经盯梢了半天了,那个男人做的一切事情都在她的监督之内。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为什么要盯着这样一个无聊的人。

她用尖尖的手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血倒是磨了一些出来。

奇怪的男人。

奇怪的吸血鬼。

她已经饥肠辘辘了。

息见子进入睡眠。一天一天,一夜一夜。人们的睡眠,时好时坏。“好心的”雪华绮晶主动编造了一个充满了甜香的梦让息见子入睡,但这根本让息见子无法睡着。她挥了挥手,那由对方所编织的梦就消失不见了。

息见子有些失眠。

她总觉得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半夜的时候,放在床头的电话果不其然响起了起来。宛如午夜凶铃般的电话让息见子顿时清醒了,她拉开灯,将话筒贴在自己的耳边。

那个电话号码,好像是敦的。

息见子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果然是熟悉的声音。息见子听到断断续续的语气,拼凑起来大概是“您什么时候会回来”。

横滨那边似乎在下雨。

息见子走到窗口看了一眼,原来这边也下雨了。只是她的窗户关得太严实,反而没有注意到。

在下大雨啊。

“怎么了?我这两天就要回来了。”

电话那头的敦给息见子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但也许是这让人烦恼的雨声造成的。已经不是滴滴答答了,而是瀑布似的声音。

这就是夏季来得离奇让人措不及防的暴雨啊。

“好的,我知道了。”敦挂断了电话。

等息见子再打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不接了。

无论怎么打,对方都已经不接电话了。

……

敦将响铃键按到了静音的程度。他小心翼翼地将这只珍贵的,昂贵的手机塞入衣服的内袋里。双脚却无法行动。

他站在空旷的山道上,好几辆车,摩托车还有跑车卡死在下面,还有的已经飞跃护栏飞到了悬崖外面。他猛兽般的竖瞳鬼魅般转动着,化为虎爪的那只手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薄薄的黑色手套早已失去了存在,它变成了一堆隋品,只比蚂蚁要大上一些。

周围简直可以说是一片狼藉,警报灯乌拉乌拉地响着。

超速,横冲直撞,黑道宴会般的夜晚,暴雨狂袭。

所有要经过这条车道的汽车纷纷转换方向,他们甚至都报了警。

就在刚才,敦与镜花,和他们进行了一场追逐战。

泉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