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清河“哦哦”地应了声,捏着被冷汗浸湿的手心,生怕自己真一个冷不丁就瞄见某具被烧得焦黑的尸体。

三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他所担心的事倒是一点也没有发生。想也知道,那些为自家孩子私刑复仇的家长们也不会抛尸在多么明显的地方。

林柚深一脚浅一脚地绕过大堆废弃的汽车零件,心说再找不到都想从图鉴里叫个能飞的出来去从上往下地瞧瞧了。

和她反方向的耿清河注意着俩人间的距离,却忘了留心自己脚下。

这倒也怪不得他,他走在密密麻麻堆在一起的金属板上,谁能想到踩上的偏偏就是松动的那一块。

“啪嚓”一声响,耿清河连句“卧槽”都来不及说,整个人就在废料堆里滚了两圈。也幸亏这边没什么锐物,顶多就是被几块掉下来的金属板挨个砸了一遍。

“疼疼……”他熟练地感叹着自己的霉运爬起来,殊不料一抬头,和正对面那辆车半开的后备箱里漏出的漆黑眼窝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耿清河:“……”

焦黑的骨头架子:“……”

卧槽!!

“啊啊啊啊啊——”

听见那边队友的惨叫,林柚猛然转身,一回头就看到他用手撑着连连后退到了几米之外。

而另一头的汽车后备箱盖的缝隙里透出一抹黑色。

“柚姐!柚姐!”

耿清河回过了神,指着那后备箱连连叫道:“那家伙就在这里头!”

一时不知该对此情此景作何感想的林柚视线沉默地在他俩身上游弋片刻,过去拉了耿清河一把。旋即,两人人手一把充当撬棍,一起协力把那后备箱车盖给撬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