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难道上次想找我谈话,一直是想问这些——不可能的!别这样揣测他!”

她把报纸甩到一边,心想大白天歇洛克怎么能说胡话?

况且,她现在和莫里亚蒂是契约关系,白纸黑字,这薪水还没到手呢,怎么可以让他名誉扫地!

“你看,我就说她是不会相信的。”

说话那人执着一根银制的茶匙,另一只手举起一壶牛奶,慢悠悠地将其加入自己的茶杯中,又加以搅拌,注视着它上升的热气。

“让一个人相信自己的熟人是一名罪恶滔天的犯罪分子确实很难的。”歇洛克坐到另一边,双手搭在椅子的扶手上。

“可你们现在让我觉得,我更像一个犯人。”

希里的目光不自在地左右晃动,喝了一口茶水来压下自己的烦躁。

一部分原因是她被拉来了第欧根尼俱乐部,这里充斥着性格冷到,喜欢独处的人,几乎哪里都不让说话,而在这种俱乐部中,走进来一位衣着鲜亮的女士,总会使人不禁侧目。

而另一部分就是这两兄弟的打量也让她莫名不爽,说莫里亚蒂也就算了,为什么像审犯人一样对她?觉得莫里亚蒂有问题就去抓莫里亚蒂啊!

“那你可太高看自己了,如果不是我弟弟把你拖进来,我根本不想看见你,相信我。”迈克罗夫特抿了一口茶,把茶杯搭到托盘上,“我这个人一向讨厌麻烦,而你就是个麻烦。”

“那麻烦你闭嘴。”

希里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又从椅子上跳起来,“如果没别的事我就要走了,看到这身衣服没?要去聚会的!”

“你租的衣服可不合身。”迈克罗夫特不客气地表示,他指着她两肩的泡泡袖,“加上这个你看起来肩膀有两倍宽。”

希里翻了个白眼,决定不再跟他呛声,径直走到门前,准备走人。

“为什么你就这么相信莫里亚蒂?你从来不觉得那些事很诡异吗?”歇洛克也站起来,带着质问的语气。

“我为什么相信莫里亚蒂?他是大学教授,职业就受人尊敬,他还是我的上司——你,歇洛克,一个大学学生,从来没有把心思用在本专业上!还有你,那个阴阳怪气的迈克罗夫特,身为政府职员,却天天窝在自闭俱乐部里喝茶——我倒要问问,你们哪里能让我相信了?”

希里叉着腰,怒视着二人,一副“你们两个都是怪胎”的表情。

这确实让福尔摩斯兄弟们同时蹙起了眉头。确实,他们从来不是什么正常人。

但说实在的,在经过希里指出了之后,歇洛克转向移向迈克罗夫特,用眼神表示:她以前居然没把你当做怪胎?她果然从小就眼瞎。

迈克罗夫特则回以“闭嘴”的警告。

“我并不是让你相信我。”歇洛克没继续搭理迈克罗夫特的眼刀,又跟希里说起来:“你只需要相信自己的本心。我在来的路上跟你讲了那么多——从萨沃剧院的艾尔莎之死开始,一直到他们剧院新任的维纳斯的死亡,都和莫里亚蒂脱不清关系。”

“可每一个案件都侦破了:艾尔莎是自杀。而那个歌女,她幻想自己的哥哥被杀死了,还要去杀死莫里亚蒂呢!”说到这时,希里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