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争吵的始作俑者不问这个问题还好,一问最鹤生的委屈就跟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宣泄而出。

她当即在白鸟泽初中部的体育馆里极尽失态地表演了一个原地爆哭。

哭得排球部里上到教练,下到在场外围观的毕业OB兵荒马乱手足无措。

大家只能将把她弄哭的牛岛若利给推了出去,让他跟女孩子好好道歉。

而此时的牛岛若利连最鹤生认识及川彻这件事都不知道。从他的立场出发,他也是个无辜的可怜人。

虽然很想回去训练,但最鹤生哭个没完。

牛岛若利只能陪她坐在体育馆外侧面的花坛边上,等到最鹤生的啜泣总算没有那种恨不得要把自己肺里的氧气全部抽空的势头之后,才出声询问她发生了什么。

最鹤生没直接回答他,反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不去训练。

牛岛若利坦言:“是我把你弄哭的,所以我有义务对你负责。”

“......不要随便对女孩子说我要对你负责这种话好吗!”

“那你能不哭了吗?”

最鹤生打了个哭嗝,“不能。”

牛岛若利听后依然纹丝不动地坐在她身边,好像就算她哭到海枯石烂也会在这里陪她一样。

然而在及川彻长年累月的偏激描述中,最鹤生已经对这位白鸟泽排球部的主将形成了非常妖魔化的印象。

她看见牛岛若利就烦,没好气地骂骂咧咧,“负个鬼的责!谁要你负责!”

“我父亲曾经说,在我能打好球之前,他更希望我能做个好的人。”

少年茶色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她,即使迷惑,却未有犹豫,也没有不耐,或者怒气。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哭,但是我很抱歉。如果有什么烦心事你可以跟我说,我会尽力帮你。”

最鹤生从小就觉得幸好及川彻遇到了她和岩泉一这么好的人。

否则凭及川彻的孩子气,或许总有一天会因为许多不成熟的想法而放弃自己的梦想。

而与及川彻不同,最鹤生是能够令人省心的好孩子。

她不爱哭,也不爱闹,令岩泉一倍感欣慰与轻松。

因为及川彻真的太烦了,他的玻璃心时不时就会碎一次,需要有个人跟在后面帮他一块一块地重新捡回去,再拼起来。

大家关注的重心出现了偏移。

最鹤生很理解这种改变。许多故事里也有终要散去的宴席。

只是不可避免地偶尔会感到孤单。

吵完架后及川彻没有跟她道歉,岩泉一也没有来安慰她——他大概在忙着教训及川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