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样的人竟然是将棋届近年来的超新星。

所谓人不可貌相大概说的便是如此。

最鹤生规规矩矩地对这位值得敬佩的前辈鞠躬打了个招呼,然后继续吭哧吭哧地往楼下挪。

“那个……需要帮忙吗?”桐山零站在台阶上,明明是他提出要主动帮忙,却显得像是给别人添了麻烦那样的唯诺。

“啊?哦。不用了,谢谢!”最鹤生本想朝他笑笑,不料这一分神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

一想到自己这一摔跤如果真的跌下去可能会重镶整口牙,最鹤生便忍不住地后怕。不过比她更惊魂未定的人还有桐山零。

他看起来整个人都快抽象成那副《呐喊》的世界名画,最鹤生忙不迭的安慰他好一会才终于稳定心神。

“还是让我来吧。”过了会,面色暂缓的桐山零再次提出了帮忙,这次他的态度稍微强硬了一点。

即便对于他个人而言这或许是难能可贵的表现,但最鹤生看来这句话与桐山零往常的不同也不过是语气变得有点硬邦邦的。

再多推辞同样会给提出帮助的一方造成麻烦——是的,这个国家的文化就是如此龟毛又让人无可奈何——最鹤生只能点点头说:“好吧,那谢谢桐山君了。”

“不用……最鹤生和灰二哥平时也很照顾我。”

清濑家在东京有两个清濑,直呼姓氏会有点麻烦,只能叫名字。

但桐山家在全世界也只有一个桐山零,所以无论别人叫桐山还是叫零,能被这样称呼的都只有他一人而已。

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明知故问道:“最鹤生是要回老家吗?”

“妈妈说很想我和哥哥,所以放假必须有一个人要回去。”

“这样啊。”他消散在空旷楼道中的尾音似乎带着自己都未察觉到的隐秘的歆羡。

“桐山君放假不回家?”

“嗯……”

“因为太远了懒得回吗?”

“……差不多吧。”

他走在最鹤生前面,嘴角牵动,对着空气露出谁也看不见的几不可查的苦笑。

假期难得,无论电车还是公交车都被归乡的人潮塞得满满当当。

灰二一边发着等明年满二十岁后就立刻去考驾照的誓,一边牵着最鹤生在拥挤如夏日祭街道的车站中寻找正确的月台。

“车票、手机、零钱,全部拿好了吗?”

“拿好了。”

“下车之后不要乱跑,立刻去停车场附近找老妈知道吗?”